“臣附议。”
“臣也附议……”
这实在是一个听起来皆大欢喜的提议,沈流庭忽略掉心头的几分意难平,只要此事能成,何妨以谁之名?更何况由祁诺去做,她很放心。
就怕祁诺认死理,反比她还忍不下这份对女子为官的偏见与不公,她必须抢在他之前应下。
“陛下,微臣一向钦佩祁少卿的学识品行,微臣也以为……”
“请陛下恕罪!微臣……”
祁诺却硬生生压过她的话音打断,这“恕罪”二字出口,沈流庭的心都凉透了半截。
“祁少卿!”
兴元帝隐含告诫的喝断带着迫人的威压,那是经年沉淀出的上位者的气势,不恶而威,似刀剑摧人。
“贤侄莫要再执拗,庭儿都已……你这又是何必?快谢恩吧!”沈黎离祁诺较近,压低嗓子,劝得是苦口婆心。
反观祁诺,虽没有忤逆圣意,坚持进言,但目光笃然,无半分动摇。
兴元帝见此,喜怒莫测地眯起眼将祁诺一番审视,愣是将沈流庭的一颗心都吊到嗓子眼儿了,才忽地抬手道:“朕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就这样?众臣面面相觑,眼中是与沈流庭一般的疑惑。
“此事朕自有定夺,太子,你也跪安吧。沈录事你留下。”
“是,父皇,儿臣先行告退。”
连太子都被遣走,群臣也都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他们陆续退出大殿,只留沈流庭一个人还战战兢兢地以额头抵地伏着。
“行了,起来吧。”
“微臣不敢!”兴元帝话音中这没由来的三分笑意,反而把沈流庭听得寒毛倒竖,在“虎躯一震”下,她的额头与地面贴得更紧了,“祁少卿也……也是关心则乱,绝对没有对陛下不敬的意思。中书令的提议微臣觉得十分中肯,两全其美,一举两得。微臣回去一定说服他,让他好好掌管译馆,编修《九州全志》,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