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刘石总算在某人的淫威下鼓足勇气开口,默铎却已“杀”到,二话不说就将人往外拽。
“啊?可是沈大人,下官就是想说……”
“改天再说!没眼力……”
“扑哧,”瞧着刘石用浑身力气在拒绝的模样,沈流庭忍俊不禁地随口道,“这次还真是多亏刘石了,刚还被默铎大人揭短,说是一个大男人昨日因为我的事还哭起来了。”
“所以沈大人很感动?”
“所以祁大人很吃味?”
门在祁诺身后被掩上,两人相视片刻,同时在对方的瞳仁中看到了自己上扬的嘴角。
“这段日子,阿沈过得很辛苦吧?”祁诺轻唤她,指腹心疼地抚过她眼下的青灰。
沈流庭只摇摇头,温顺地依偎进他怀中,轻问:“祁诺,你曾经问我,是男儿身或女儿身,对我是否有所不同。那对你来说呢?”
“对鸿胪寺左少卿来说,沈流庭或是沈庭都一样,但对祁诺而言,不一样。”他先是答得不假思索,随即又沉吟着改了答案,“不,就算你只是沈庭,我也认了。”
“不是吧?少卿大人思想这么开放的?”沈流庭一脸调侃,表示刮目相看。
“你胡思乱想些什么!”祁诺失笑,屈指在她额上一敲,目光转深,“你若只是沈庭,此生便仅止于高山流水之绝响,我又有何憾?”
“呸呸呸!”沈流庭从怀里挣出来纠正他,“什么‘绝响’不‘绝响’的,多不吉利啊!我们要一直响,一直响,响一辈……!”
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的祁诺半阖着眼,与她眉心相抵,极尽温存。
“好,就一辈子。”
番外
余生山水皆是你
盛安的夜,灯烛荧煌,延续了白日里的浮尘喧嚣。
玉壶茶馆中座无虚席,凉风扫过,二楼雅间的帷幔扬起一角,却见里头只坐了两个十岁左右的锦衣孩童,一男一女,白衣粉裙,皆生得白净俊俏,眉目细看间有几分相似,神采却大不相同。女孩儿点漆的圆眸转来转去,没个停歇,一块块点心往嘴里丢,腮帮子也随之一鼓一鼓的,不消开口便知其古灵精怪的性子,而男孩则正襟危坐,静静品茗,星目清冷,偶尔薄唇微抿,端的是老成持重。
只见那说书先生姗姗来迟,惊堂木一落,中气十足的话音便自一楼传入雅间。
“各位久等,咱们说书接上回,道是小译官摇身一变成宰相千金,才情出众,姿容姣好,便令得当年还是少卿的鸿胪寺寺卿大人一见钟情,将其留在身侧做事。两人于公衙之内朝夕共事,日渐生情,很快便暗许终身,那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