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温泉之夜
回到车上，纪潼还在回味先前的演唱会，还有停车场那个吻。
两人刚在一起，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恨不得每分每秒都黏在一起。他说自己系不上安全带：“扣插不进去，坏了。”梁予辰从驾驶座侧俯身帮他系，右手搂着他，左手探下去寻，还没找到带扣人就已经被纪潼拦腰抱紧。
“哥。”一只名叫纪潼的小动物缩进他怀里，下巴搁在他肩侧讨要坚果，“喜欢你亲我。”
梁予辰左手恰巧摸到安全带，却不再去系：“是评价还是邀请。”
声音又低又磁，暖风呵进纪潼耳朵里。
“都是，行不行？”
停车场黑着灯，轿车也锁着门。
座椅后移，梁予辰将纪潼抱在腿上侧坐着，两人搂在一起接吻，黑暗里只有嘴唇濡沫的声音。
纪潼如今才明白曲晗对他说过的那三个字：不想停。
他好想梁予辰永远喜欢他，不停亲他，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
梁予辰不知道是不是也这样想，总之行动上没有停的意思，微微仰头够着他的唇，尝到一半停下来，说一句“你的嘴好软”，不给纪潼不好意思的时间就又凑上去亲。
纪潼被亲得喘不过气，与他拉开一点距离，明眸里全是喜欢跟高兴，“你咬到我舌头了。”
结果收到一句最最敷衍的对不起。
梁予辰吻紧他的唇，再多说一个音节都觉得浪费时间，抿着他的舌安抚他。左手规矩，右手却已顺着羽绒服下摆摸进腰际，微凉的掌冰了纪潼一个激灵。
“你手好凉。”纪潼声音细软如棉，因还吻着，又有些含混不清。
梁予辰一听便要拿出去，结果却被他掐着手腕阻止，“不要紧，我身上暖和。”
说完将哥哥的手更往里拉。
穿了一整天的毛衣内里柔软温暖，掌下肌肤滑腻。梁予辰吻得动情，右手从腰后扶着他，两人贴得极紧，渐渐便有些燥热。
可要再往下做什么，时间地点似乎都不合适。
直到将纪潼的唇亲得高高肿起来，梁予辰才肯稍离，伴着微抖的喘息问：“回家去？”
纪潼被他撩拨得浑身没了力气，倚在他身上，从肩侧抬起头，对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骨说话：“能不回么？”
“那你想去哪里。”
纪潼难得有些扭扭捏捏的，轻声问：“附近有没有酒店？”
“不喜欢我住的公寓？”
“不是，”他嘴硬，“开夜路危险……”
所以最好找个酒店，越近越好。
梁予辰将他抱回副驾，替他系好安全带，在他唇珠上吮了一下，“等我查查。”
体育馆地处偏僻，附近正经地方没有，倒有家温泉酒店，梁予辰想也没想就打电话预定了一间带私汤的。
纪潼一边听着他讲英文一边脸颊冒火：“也不用到温泉这么夸张吧。”
二十多分钟后两人就开车到了目的地，check in时前台向他们介绍餐点，纪潼看得直流口水，梁予辰却不许他点。
电梯里他故作不高兴，小声吐槽：“小气。”
梁予辰捏着他的手，如同那时在北遥胡同喝多了酒：“吃多了不宜运动。”
都已经成了恋人，私下不可能不说几句体已的荤话。
纪潼拧过头装听不懂，看见电梯壁上自己跟哥哥紧牵着的手，袖子拢着手背，十指交错，一时间愣了神。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还像场梦。
梁予辰察觉，问：“怎么了？”
他将右手包在他们相连的手外面，凑近仰头：“哥，以后你得拉紧我，千万别再把我弄丢了。”
梁予辰还是那句话：“丢不了。”
—
到了房间，刷卡推开门，里面很是宽敞，窗帘里外两层，外面薄薄一层白色仿真丝纱，里面却是最遮光厚实的冷色系。房内布置得也有格调，深灰色为主，实木的温润中和了硬朗。
梁予辰挂好大衣，回头见他双颊通红，怕他在外面冻着了，说：“去洗澡吧。”
纪潼一个眼神递过去，七分羞赧三分紧张：“你先洗。”
“为什么？”
“你管我。”
梁予辰摸不透他的心思，索性便由着他。等人进了浴室，纪潼这才赤红着脸在床边坐下来，迫不及待地搜寻有关今晚他需要的一切知识，时间紧迫，现学现卖。
看着看着，脸红得滴血，原来清理要将手指伸进去，原来真的不能吃东西。
来得仓促，他们也没带任何衣服。不一会儿梁予辰穿着浴袍走了出来，换纪潼进去。
他在里面反锁了门，尽情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到最后险些缺氧。好不容易心理准备做得差不多了，出来却没有第一时间见到人。
最后在阳台找到梁予辰。
虽然外窗全封闭，但毕竟不比屋里。梁予辰在外面的沙发上坐着，两肘撑膝，背肌拉开，似乎在想事情。
推开落地窗的一瞬间就被察觉，他起身看向纪潼：“洗完了？”
“嗯。”
“外面冷，就在里面待着。”说完这一句他就走了进来，浴袍上残留一些凉意。
纪潼也穿着浴袍，没穿鞋子，抱着他就不撒手：“刚洗了点儿热气你就跑外面散去，怎么想的。”
“冷静一下。”梁予辰用淡定的语气跟他开玩笑，注意到他的脚，“怎么不穿鞋？”
“打湿了，”他说，“反正有地毯。”
说着，低头瞧自己的脚趾，无聊地分开动了动。
下一刻忽然被两只手及腰抱起，双脚骤然悬空，他惊呼一声“哥”。
“我抱你过去。”
说的当然是去洗温泉浴，纪潼不同意：“外面还有人的，我自己穿鞋走过去。”
梁予辰就把他抱到床边坐着，找来一张干净的拖鞋替他穿好，领着人往温泉区去。。
汤池不大，圆形深石砖砌成的，每间都需要刷卡进，也没有灯，不过是露天的，有月光足矣。
进去以后梁予辰就不让纪潼走路了，怕他滑倒，直接抱起他进去。纪潼在他怀里犟：“脱不脱衣服了……”
浴袍忘了脱。
梁予辰看着他，眼神像要将他吃进去。先让他踩在自己脚上，手一抬，松了他腰前的带子。纪潼臊得没处躲，垂眸也去解哥哥的腰带，结果刚一解开就受到了冲击：“你居然连内裤都不穿……”
梁予辰不答，剥掉他的袍子一看，内裤穿得严严实实，颇觉无奈：“形式主义。”
“我喜欢这么泡。”他嘴硬。
也挺好，避免了比大小的尴尬。
就这么穿着内裤进池子里去。
蒸气氤氲，混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莫名叫人安心。水温适宜，靠近出水口的地方会热一些。纪潼装出一副虚架子，心里期待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一屁股坐过去：“好暖和，先泡一会儿。”
梁予辰听见这话挑了挑眉，也进了浴池，却出乎意料地不挨着他。隔半米坐下去，身体放低，以气定神闲的姿态枕着池沿，半躺着闭目养神。
这下倒让纪潼不知所措了。他转过头看着月色下的梁予辰，侧脸英俊，肩平背阔，薄薄一层肌肉埋在皮肤下，小臂上还爬着几条血管青筋。
看了一会儿他就喉咙发紧，挪移过去，伸出食指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梁予辰的鼻梁。
谁知梁予辰竟不理。
他抿了抿唇，大着胆子将指头往下移，覆在哥哥唇面，对着彭起的弧度轻轻按了按：“哥？”
仍旧没有反应。
这回纪潼有点儿不高兴了。他俯身凑近，盯了这张脸几秒钟后小鸟啄食一般啄向唇，然后从唇峰一寸寸向下，到颈间停了，张口含住哥哥凸出的喉结密密实实地亲。
谁知还没亲多久，口中喉结滑动，手臂忽然被人钳住。梁予辰睁开双眼看着他，将他身体往下一拉，两人的下半身牢牢贴在一起。
“一会儿害羞一会儿主动，谁教你的？”
小小年纪就会了这些折磨人的招数。
温泉水包裹着身体，既暖和又舒服。纪潼别过眼，避过灼人目光：“没有。”
他不是有意的，只是面对哥哥时总控制不住想亲近，到真刀真枪的时候却又难免既期待又害怕。
梁予辰不理他的口是心非，左手压住他后颈，仰起头将滚烫的唇送过去，四片嘴唇就此纠缠在一处，黏黏糊糊地亲个不停。
“唔……”
水汽足的地方本就空气湿凝，接着吻就更难呼吸。没多久，纪潼呜咽一声，脑袋缺氧似的软在梁予辰身上轻轻推他的肩：“哥，我喘不上气了……”
两人紧紧叠在一起，梁予辰用身体垫着他，左手沿修长白皙的颈慢慢往下，抚过他两片蝴蝶骨间的凹缝，贴着他窄细平滑的腰，一直抚摸到臀峰刚起之处，手指顺着内裤与臀肉间的缝隙插进去，将内裤微微撩起。
“我脱了。”做着这样的事，口中却是绅士的征询语气。
身上的手每往下一寸纪潼的心就晃一回，到腰间时已开始微微战栗。
“哪有人到这种时候还问别人意见的。”他羞于准允。
但仍然是同意的意思，只不过换了种隐晦的口吻。
梁予辰便将裹着臀肉的内裤料子往下剥，像剥橙子皮，里头果肉汁水四溢，叫人想一口吃下去。内裤褪到膝弯处他的手够不着了，哄道：“自己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