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逐渐模糊，晏阳闷哼！一声，将口中的血狠狠地咽下去。
“你把楚清怎么了！”
别墅里，那间卧室，那张床，地上的血，他们能想到的只是表面。
就像一滩水，看到的人只觉得浅，可真正躺下去后你才知道有多深。
“他疯了，也死了。”
宋一帆轻轻六个字，犹如一只手扼住了晏阳的喉咙，抽走了他的灵魂。
宋一帆口中说的“楚清死了”那个“死”是指过去的楚清死了。
现在的楚清还活着，人却疯了，那跟死没两样。
晏阳眼睛里只有楚清，他踉踉跄跄走过去，像往常那样去拉他的手。
可还没碰到，楚清就剧烈反抗，拒绝他的触碰，眼神浮出的恐惧，仿佛他是什么毒蛇猛兽。
“阿清，我来接你回家。”晏阳张嘴，楚清最喜欢看他笑了，他努力让自己勾出一个笑的弧度来。
可强扯出来的笑比哭还要难看，眼中的绝望让身旁一直盯着他的霍其深看的清清楚楚。
楚清晃着脑袋：“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不要跟你走，我不要。”
晏阳眼眶通红，压抑着一口气，“阿清，我是阳阳啊，是晏阳。”
“不认识！坏人！坏人！”楚清又开始发疯尖叫。
这一刻，撕裂人心的痛压断了晏阳最后一根稻草，心中火苗熄灭，有液体瞬间模糊了双眼，阴郁的情绪宛如阴司恶灵，吞噬着他的希冀和生命支撑。
宋一帆走上前，一手抓住楚清的手，另一只手则轻轻拍着他的脑袋。
过了一会儿，疯癫的楚清逐渐恢复平静，张嘴喘气，眼神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气氛凝滞，无人说话，昏暗的病房里好比死寂的孤坟。
晏阳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虚弱迟缓。
晏阳蹲在楚清面前，他伸出手，才发现自己掌心竟然都是指甲痕迹。
“楚清.......”
楚清一看到他接近，眼神又开始慌乱了。
而一旁握住楚清手的宋一帆，冷冷地看着他，眸光中夹着着报复般的快感。
“晏阳，楚清已经不认识你了，他疯了，只有我能靠近他安抚他。”
曾经再喜欢的人又如何，现在还不是生疏到宛如陌生人。
对宋一帆而言，楚清疯了也好，疯了，起码会好好待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