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柯低头,有些悲悯的瞧着岑宣,隐约叹了口气。
“自欺欺人。”
他说。
岑宣摆手,摇摇晃晃的跳下台阶,走向不远处角落的暗影,“就这样……我不会回去的。”
“我刚才还在想,我们之间的裂隙,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想了好久,还是觉得,是他先不想要我的,他分明知道我最讨厌被控制,知道我最渴求尊重,最渴求……被人平等看待,他还……”
岑宣几乎哭出来。
秦胤的举动,一桩桩一件件,这分明都是……逼着他走。
“我知道阿胤有些事情做的不够妥当,”杜柯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一点无奈,“可是你怎么就没有想过,他兴许不是有意为之呢?他兴许……只是生病了呢?”
岑宣陡然顿住。
【追剧大师】欢迎您收藏,希望进入您的收藏夹!|ww w. zhuijudashi. c o m|
06、起火了
或许,从前都只是生病了呢?
“阿胤有严格的人格障碍,从小就有。”
“很多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但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还几乎没有见他失控过。”
“除了对你。”
杜柯的声音渐渐远了,消失在喧闹的乐声中。
独留岑宣坐在角落的小沙发上,神色恍惚。
人最坏的情绪,往往都是留给身边最亲近之人,更遑论他只是一个病人。
他只是生了病而已。
他不是故意那么对自己的。
岑宣心里头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真的,不是。
人兴许就是这样,当那个人在眼前的时候,从来不会知道珍惜,反倒厌烦至极,恨不得对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可那个人如今真的消失了,他又渐渐想起那人的诸多好来。
譬如——
岑宣挽起衣袖,瞧着手臂上浮出的红疹,惨然一笑。
那人在的时候,从来是不让他饮酒的,一小口都不行,看的极严。
有一次他因为过敏进了医院,那人硬生生守了他一夜,却在他醒的那一刻倒了下去。
岑宣说不出那一刻心里头是什么滋味。
秦胤是胎里带出来的先天不足,身体孱弱,从小到大生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病,也有几次当真踏进过鬼门关。
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