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牙缓缓松开卷灵的手腕，在房间里烦躁地转了两圈，又一步冲回到卷灵面前：“可有证据？”
卷灵伸手一指何必额间红印，牵起一边嘴角冷笑道：“这还不够明显？”
他说得对。
苍牙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人在场，连忙瞥了呆立在门边不远处的亚奴一眼，又一指门外，语气不善道：“出去。”
那奴隶少年并不知道这位将军脸色突变的原因，明明依方才那兽面男子所说，自家大王是什么不得了的狠角色，应该高兴才是。少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乖乖听话。
听见门从外面关上发出的咔哒一声轻响，苍牙这才稍稍回神，又向卷灵迫近一步，压低声音道：“借一步说话？”
卷灵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难以察觉地叹了一口气，抬袖一挥。苍牙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回神便发现自己已身处桃源秘境。
他上一次进入秘境还是何必童年时收付卷灵的那一次，此刻全然无心观察周围景色有何异同，一双灰蓝色眼睛不错珠地盯着桃源卷灵顺手卷进幻境的何必。
何必现在状态看似平稳，眉间殷红妖印清晰可辨，紧阖着双目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有周身翻涌的诡异灵气显示出此刻状况不容乐观的现实。
注意到苍牙在看着何必，卷灵若无其事道：“我已封锁古卷周围灵气周转，外界难以察觉此间动向，可撑个一时半刻，有话就快说。”
苍牙看向他：“可否先让他留在此处修养？”
卷灵摇摇头：“他现在的问题就是短时间消耗过大灵脉崩毁，又来不及修复，一时间承载不住大量灵气，放出来【追剧大师】欢迎您收藏，希望进入您的收藏夹！|ww w. zhuijudashi. c o m|问题就解决了。刚才任由他胡闹一番，这会状态平稳了些，但若是再闹起来，我这小小书卷可承载不住天地间浩淼灵气。”
苍牙闻言沉默片刻，小心翼翼道：“方才你说的‘天妖’……？”
“原本我也只是隐约察觉，这样一来才能完全笃定。尽管他本人大概是毫无意识，但……”卷灵沉默了一下，看了看何必又看了看苍牙，“他活过的年岁，恐怕比你还要久。”
苍牙拧着眉头，沉吟半晌，却终究只是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比我还久？”
卷灵这会儿也看明白眼前这人已经彻底思考停滞了，倒也没再难为他那颗不太转个儿的动物脑子，轻声问：“你可知天地灵气从何时起开始展现衰竭迹象？”
苍牙没吭声。
心知苍牙答不上来，卷灵继续开口，神色如常：“大概从一千多年前开始，天地间灵气循环就已经出现问题了。”
苍牙喉咙发干：“……所以他其实已经千余岁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