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和尤娜之间，肯定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我不是利用你。”亚当斯的重点似乎抓得有些歪，牧温瑜还准备吐槽的时候就看见了那炽热的双眼。
和简看向克拉拉的眼神是一样的。
比末世荒野之上毫无遮挡的明亮之星还要晃眼。
牧温瑜避开了这么热烈的视线，也就避开了亚当斯眼里深藏着的欲、望和在他偏开头之后的失望以及随之而来几乎要淹没人的疯狂。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可很快就又被打破了。
牧温瑜转过身，背对着亚当斯，腰际压出一道弧度，让人极有征服欲，也让人容易产生只要自己伸手就可以把这份脆弱握在手心的错觉。
亚当斯也被这份错觉迷惑，伸手一揽，就把背对着自己的牧温瑜搂入怀中。
这份易碎又脆弱的美丽，现在正安静靠在了他的怀里。
牧温瑜只是在亚当斯的怀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自己睡得舒服，随后闭上眼：“睡吧。”
“嗯。”
“我说的睡觉是你也闭上眼，你这种如芒在背的视线可不是要让人睡好觉的意思。”
亚当斯在牧温瑜淡淡的声音之下缓慢闭上眼：“那现在呢？”
“可以了，别睁开，睡觉。”
亚当斯没有睁眼，却记住了在闭眼之前看到的那截因为泛红而显得有些热度的脖子。
**
一夜好梦，在梦里，牧温瑜获得了所有需要的数据，回到了主神空间，在两份共同经历过的记忆全部都被删除了之后，他和任务目标只是淡淡对视，很快就重新回到了素不相识的正常相处。
他回到了王婆婆的身边，王婆婆的身体无碍，他依然生活在自己平淡到有些乏味的世界里，却总觉得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冷却了，找不到任何的激情。
在梦境的最后，四个相似又并不完全相似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每个人都对他带着难以言说的情愫，仇恨、歉疚、怀念以及炽热浓烈的爱意。
牧温瑜惊醒，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自己面前的亚当斯。
亚当斯很早就醒了，但是依然没穿衣服，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维修手册，看到牧温瑜睁眼的时候才放下：“做噩梦了？”
“......倒也不是噩梦。”
“做噩梦又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事情，你一直都在出汗，而且你在梦里喊了很多人的名字。”亚当斯抿着嘴，很显然心情并不好。
牧温瑜不相信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直到亚当斯嘴角拉直，慢慢说：“谁是高睢？谁是铂金？谁又是海洛？看来你在来这里之前遇到了很多很多的人啊，你喜欢他们吗？喜欢到梦里你都要喊他们的名字？”
这些名字针扎一般刺痛牧温瑜的心。
这都不是他以后还可以看见的人。
亚当斯敏锐察觉到牧温瑜现在的心情并不好，这些名字似乎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无声的折磨，正准备道歉的时候，他听到了牧温瑜的声音传来。
“高睢和我算是半个仇人、铂金是和我并肩作战的战友、海洛是我所在小队的队长。”牧温瑜的声音平淡的好像这些名字只是短暂在他生命里经过了一下，可怀念的视线却拉得很长很长。
亚当斯也有自己的巡逻车队，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友被流沙吞噬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那种无力感他到现在还记得。
他痛恨没有任何能力的自己，也痛恨现在得到了许多东西却依然没有办法报仇的自己。
“抱歉，勾起了你一些不好的回忆。”亚当斯语气沉沉，抓住了牧温瑜的手。
牧温瑜淡淡一笑：“不算是不好的回忆，总会忘记的。”
也是不得不忘记的。
他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尽管那个世界乏味的不如一杯白开水，但是那里还有等着他的王婆婆。
不过是萍水相逢。
亚当斯却像是被他的话刺激到了：“你总是这样吗？”
“总是怎么样？”
“你明明对他们都很想念，可你却总是觉得这些记忆会消失，记忆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它会永远储存在你的脑海里，尽管是最细枝末节的事情，就算你忘记了，可你的脑子不会忘。”
牧温瑜的眼神沉沉的：“不，都会忘的。”
亚当斯抓着牧温瑜的肩膀，怒从心起：“那你是不是也会消失？从这里消失，从新世界消失，从这个世界消失，从我面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