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要有在欢场的自觉性！
陆空玉见慕流光没在听，话声越来越小，到最后终于不说了。慕流光无声叹口气，抬眸看他：“你就这么愿意在万春院待着，哪怕余生都搭上了？”
陆空玉愣住了，他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除了万春院自己还能去哪里，还有什么地方能让他有个容身之处。几乎可以说是，自从他从家里逃出来的那一日开始，他便是奔着万春院而来的。
因此面对慕流光的困惑，他并没有反驳，笑得有些艰涩：“那又何妨？”
他自幼便是在冷眼和打骂中长大，几乎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是不被人所看好的。
母亲是家中不受宠的庶女，地位甚至比不上老爷夫人面前得力的丫鬟，常年卧病的她连药都抓不起，只能终日饮浓茶。
明明自己家也是城中挺富的人家，但陆空玉从未享受过什么好日子，他们母子被安置在一处偏僻到几乎无人经过的角落，连丫鬟和护院都没有配，小小的陆空玉只能一边照顾着虚弱的母亲，一边幻想着有朝一日长大，走出府外，远离冷眼打骂。
年幼的陆空玉并不在意吃穿用度的质量，他真正不能忍受的是孤独。
他起初会偷偷去花园中看表亲们荡秋千踢毽子，直到某日被一个长得很凶的丫鬟发现在草丛中躲着偷看的他，陆空玉才通过那些鄙夷的眼神和切身的疼痛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一直被人讨厌着。
甚至也是那次才知道了，之所以他们母子会这样招人厌恶，是因为多年前陆空玉的母亲不守女德，与人私通。
陆空玉想到了难过的往事，心头酸酸的，垂着脑袋不说话。慕流光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想打个哈哈缓和一下，突然见到陆空玉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眼圈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
慕流光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了？”
“我要是说我一直都想做倌人，你会讨厌我吗？”没头没脑的，陆空玉突然问起这样一个问题。
“是吗。”慕流光心道虽然你的梦想有点奇怪，但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要求别人必须有正能量梦想的立场，于是他想了想，磕磕巴巴地安慰道，“你有梦想，这是好事。没有梦想的人像是一条咸鱼，整天碌碌无为没有方向。有梦想的人会努力上进，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