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还有些熟悉。等他跟倾安郡主相认,大概就会真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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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国三十二年,除夕前夜,明晓侯府。
陈锡祤勒住缰绳,下了马。里边守夜的小厮们闻声,慌忙不迭地打开厚重的大门,见是自家小侯爷,个个喜形于色地迎上前。
“小侯爷,您可回来了,侯爷和夫人都睡下了。”一位小厮接过陈锡祤肩上的包袱,低声道:“世子妃吩咐小的,若您回来了,让小的去告知她一声……”
陈锡祤摆摆手,道:“不必了,我今夜去书房。明日还要赴宴,就不打扰她了。”
小厮叹了一口气。
哎,还是如此。自世子妃进门后,哪怕是新婚当夜,二人都未曾圆房。真不知相敬如宾的夫妻是否还称作夫妻。
陈锡祤为了避免和华舒正面交锋,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腿疼、腰伤、甚至在娶妻两日后就请愿去芩州管理偷越国境之事。这种小事原本轮不到他,并且他从前瞧不上。
但今日不同往日。
而此次去芩州,对他的触动也十分大,大过从前任何一场战役带给他的震撼。芩州位于与盛国交界之处,说不上贫穷,但也不能算是富裕。那些偷越者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在被问到为何偷越时,个个脸上露出悲戚的神情,其中不少是文人。
“你们也是读过书的人,怎不知偷越国境的后果?”
陈锡祤在质问这些文人时,遭到了狠狠的嘲弄。
“我想赌一把。”一位年青的文人抬眸,对上他的眼,声音沙哑又沉稳:“姜知恒登基不过一年多,便如此昏庸,盛国有更多机会。”
“直呼陛下姓名是忌讳,你不怕死?”陈锡祤给侍卫使了个眼色,让他将门关上。
满屋子的文人安静了半晌。即便是在被绑住的情况下,他们也是昂首挺胸地看着陈锡祤。
“固然怕死,但这一身抱负若是一生都用不着,还不如死了。”另一名稍年长些的文人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