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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陈旧的厢房里,陈锡祤随意地倒在床榻上,指着桌前两把破旧的椅子,对来人道:“请。”
破还不说,容纳三个人都嫌小了。姜朵闱也来不及嫌弃这里条件有多脏乱差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道:“你怎么来了?”
陈锡祤那张英俊的面容上满是沧桑,倒不是说皮肤差了,就是有一种饱经风霜之感。
他也不急,给自己倒了杯茶,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二人听。这一听不要紧,听得唐华君和姜朵闱直皱眉。
“太后被关押了?”
姜朵闱最关心的不是姜知恒,而是罗蕴若。这让陈锡祤很震惊,他迷惑地问道:“你不问问陛下吗?”
“他是皇帝啊,荀家人不会这么快搞他的啊,太后没事吧?”
姜朵闱用急切的语气逼问着陈锡祤,就差抓着他领子问了。后者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道:“没事,那你知道她是为什么被关的么?”
姜朵闱道:“嗯?为什么?”
“我也是在芩州时才知晓的,现在端京乱成一锅粥了,你们俩倒好,小日子过得安安稳稳。”陈锡祤伸手指着二人,恨铁不成钢地吐槽道。
“我知道,但你还没讲为什么。”姜朵闱的耳廓微红,却故作没事人道。
“…好吧,太后在朝堂上揭穿了荀淑妃的真实身份。”陈锡祤说到这里,就连神情都敬佩起来了:“你不知道,证据确凿得让荀文观无力反驳,据说是直接找到了荀悦蓉的坟,让荀家硬着头皮认的,好像还牵扯到了你府中的一个文人。”
姜朵闱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瞬间被掀起来,迟迟沉浸在震悚中,不能反应过来。
半晌,她才开口询问:“那,荀淑妃是?”
“还不清楚,因为你弟弟不信她。”陈锡祤的语气一下就软了下来,带着些许凄凉:“直接把她关进牢里了。”
姜朵闱:“……”
姜知恒是吃错药了吗?在如山的铁证前,竟然选择去相信一个居心叵测的权臣?
陈锡祤摊手:“谁叫他是陛下呢。不过,他做的唯一一件正常的事,就是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语毕,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精致的紫红褐色木盒,看上去保存得十分良好。
唐华君只匆匆掠过木盒,便知道了这是由珍贵的紫檀木所制成的。一般来说,紫檀木所装物多为罕见稀有的宝物,而姜知恒要交给她的,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