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沈太后,魏行以事务繁忙为由,离开了这所压抑的宫殿。
一名侍从像是等在宫门口等候了许久,见他走出来,忙上前作揖道:“陛下,他们已经进京了,是否要在城门处拦住?”
“不用,此事莫让太后知晓,尤其注意程齐,上次出使的事朕还未跟他好好清算。”魏行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定住,侧脸道:“等等,还是让人拦着吧,就说,朕想见他。”
魏行已经很久未见到他了。自他躲入阙国后,行踪便忽然消失了,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后来他才知道,母亲又叫人给魏昀下了一种奇毒,若不及时解开,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他这个弟弟,心里应该恨毒了他们母子俩了吧。
会是怎样的眼神呢?愤懑的,仇恨的,还是?……
魏行的思绪被那人推门的声音强行终止。
来人一袭白衣,白色的帷帽自头顶罩下,遮住了面容,正从容不迫地朝他走来。
腰间未佩剑,应是被侍卫强行缴下了,亦或许是自己主动上交的。
魏行笑着给他与自己各斟了两杯酒,道:“阿昀,想来也有许久未见了,看你如此安康,朕这个当哥哥的甚感欣慰。”
魏昀一拂衣袍下摆,直接跪在了地上,向他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道:“臣弟参见皇兄。”
魏行讶异于眼前的场面,不禁挑眉,道:“你这是何意?”
“多亏皇兄照拂,臣弟才得以回京。”魏昀颔首,神色自诺道。
魏行可不觉得魏昀知晓自己私下里那些动作,此话定是在阴阳怪气他。他也不恼,翘起腿问道:“躲了那么久,是想家了?”
“即便臣弟躲至天涯海角,皇兄不也能寻的到?”魏昀发出一声轻笑,道:“臣弟又何必再躲。”
“你觉得是朕让人给你下毒,指示使臣去试探阙皇?”魏行见他还站着,便做了个让他起身的手势。
“是不是皇兄也不重要了。”魏昀慢条斯理地起身,摘下帷帽,露出那张同母亲有八分似的面孔,道:“臣弟此次回京,皇兄可慢慢寻找时机杀了臣弟。”
魏行用手支着脑袋,笑道:“继续。”
“臣弟来见皇兄,自然是做好了死的准备,不过,臣弟想跟皇兄做个交易。”魏昀道。
“你打算用什么交易?”魏行端量着他,语气轻蔑道:“你有何可与我交易的?”
魏昀定定看着他,缓声道出了四个字:“先皇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