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林沐然伸手推开他，连这么一点施与的温情也不愿意持续太久。
洛宸轻轻的应了一声，凑到林沐然那边帮他系好安全带，蜻蜓点水般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林沐然没什么反应，由着他去了。
洛宸对着不远处摆了个轻蔑的笑，手指轻轻的敲着方向盘，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
林沐然睡的有些沉，最后是被洛宸抱进去的。
他睡得并不安稳——尽管每夜都不甚安稳，他恍惚里似抓住了宋柏的手，温热，有一层薄茧，松木的冷香在风里若有若无的散开，最后什么也碰不到，不知从何而来的情绪像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他脆弱不堪的神经，狠狠的拧着。
他是从梦里惊醒的，算不得噩梦，能在梦里多看宋柏一眼也是好的，可就是好让人疼的锥心刺骨。
他许久都没有梦到过什么，因为他失眠过甚，刚开始那段时间，他每夜都不敢闭眼，一闭眼就是各种各样的人的脸，无论是梦到谁也都是难受。
暗无天日的日子很容易摧毁一个人的精神。
他早就不正常了，洛宸也知道。前一秒可以好声好气的说话，后一秒谁知道吐出来的是什么残忍冰冷的话。
林沐然摸了根烟，颤抖着手点燃了，他是急于求些安慰，好让他忘记那怎么也散不去的味道。
洛宸推门进来了，然而也是愣了一下，他许久没见着林沐然这样不体面的时候了。林沐然骨子里多冷淡一个人，无牵无挂了之后更甚，每每是能拿些让洛宸恨不得掐死他的话来刺洛宸，这段苟延残喘的感情，到最后，狼狈不堪的总是洛宸。
“你……”洛宸看着他，他嗓子哑，现在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呆呆的看着他，他脸色是惨白的，眼眶红了大半，连吐出的烟雾都是惶急的，像是急于用烟草来麻痹一点什么。
“你过来。”林沐然说。
洛宸依言，走过去，伸手抱住他。
“我叫你别让宋柏来找我。”林沐然眼眶仍是红，眉眼透了点被压抑到凄惨的漂亮，语气却是平静，可烟头最后是摁在洛宸肩上了。
“你就这么喜欢他？”洛宸没躲开，任由着那火光摁上来，他的脸色也是煞白。
他是觉着深沉的痛了，林沐然记不住的温情，全被他当宝贝一点一点收了起来，他还未尝着几分温暖，又接着被林沐然给拿冰碴子硬塞进心里。
然后心心念念的全是，全是宋柏。
“衣服是谁的？”林沐然扔了烟头，他是失了控，像只受了重伤的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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