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为一些人讨一个公道。
没有任何一件事比它更可怜，亦更可笑。
一七一，转折
“咱们……是不是已经没有希望了？”小六像是一名将精神力燃尽的耋耄老者，他的语气充斥着浓浓的疲惫以及迷茫。
他没有听到周言的回答。
就在他也要陷入绝望之际，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了笔帽被拔开的声音，转头一看，躺在沙发里的周言不知什么时候爬起来，一手扶着白板，一手拿着笔，嘴里叼着笔帽，紧皱眉头在白板上写着什么。
小六满脸疑惑地凑过去。
看到白板上所画内容的一瞬间，他难掩心中震惊。
周言所画的赫然是易家在这片区域的势力图，从上到下，几乎每一条势力都已浮出水面，如同一张大网笼罩在整片区域之上。
“你这是做什么？”
周言置若罔闻，仍旧在白板上写写画画，他的右手虽不太灵便，但把速度慢下来后，还是能写清楚。
这就够了。
“把庭审中所有案件和判决结果给我。”
小六有些不解，但看着周言，他总觉得心里的迷茫感好似散去几分。
两人根据公开的庭审记录，从案件到结果一条一条核对过去，周言则偶尔在易家势力图上画个圈，或是随手在其上划一两道，有时甚至会把易整条与易家相联的势力划去。
将三日庭审内容核对完毕后，小六望向那已经被涂改得面目全非的白板。
“所以……这有什么用？”
周言大致扫一眼结果。
“看看易锦念还剩多少势力。”
小六内心一惊，却听周言冷笑。
“你以为易家为自己脱罪真有那么简单？”
像易家这种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势力团体，要做到这种程度，必须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必须要把自己的血肉硬生生地剜下来。
生活在易家恐怖统治下的人只看到了易家在这场庭审中的大胜，却不知易家也为此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你为啥会知道这些？”
周言淡淡：“猜的。”
小六顿感无语。
周言却道：“不过八九不离十。”
虽然易锦念有些想法让他找不到理由，但这个人思考模式的大概脉络对他而言却是清晰可见。
他相当了解易锦念。
他甚至可能是最了解易锦念的人。
故而可以仅凭一点蛛丝马迹便去推断易锦念究竟舍弃了多少。
故而，他可以看着那张面目全非的图冷笑——在庭审之后，易家的势力几近缩水一半，昔日的霸主如今也变得凄惨了不少，而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无法恢复曾经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