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屿眠忍耐了一夜,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想着马上就要见到戚十五,他的心里轻松了许多。
又走了一遍昨天的流程,除了暖床。戚屿眠好歹也终于拿回了自己的衣服。
可等到车队出发的时候,他仍是没能见到戚十五。
他很想去问卿蔚这是什么意思,但这一路上,他被安置在队伍最后面的一辆马车里,卿蔚既没有让他近身服侍,也没有同意他见面的请求。
同行的暗卫,明明跟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他们却将他当成透明人一样,没人会回答他的问题。
就在一路焦躁不安中,戚屿眠再一次地,踏上了这个他原以为再也不会踏足的土地。
早就得了消息,赵竟已等在王府外,见一行终于归来,连忙招呼着众人服侍。
戚屿眠从马车上下来,视线在四周扫视了一圈,却没看到卿蔚的马车。
赵竟迎上来:“王妃,房间奴才已经给您收拾好了,一路奔波辛苦了,王妃用了膳早早歇息吧。”
原本以为回了卫王府,迎来的将是另一番羞辱,眼前这番情形却是没想到的。戚屿眠朝赵竟点了点头:“劳烦赵总管了。”
“王妃哪里的话,这都是奴才该做的。”赵竟说着转身,欲引他入府。
戚屿眠却叫住了他:“等等,王爷去哪里了?”
“王爷留了话,他仍有公务要忙,王妃不必等他。”
戚屿眠略皱了皱眉,有心询问戚十五的去处,却明白不管赵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都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
于是只好跟着赵竟进了王府。
卫王府与他离开时并无不同,景还是那些景,人也仍旧是那些人,可前后经过了近三年,此时故地重游,他的心情却已大为不同。
王妃的院落就在别后阁旁,他经过别后阁的窗边时,依稀可见里面榻榻米上相对摆放着的两个蒲团。他知道卿蔚总习惯坐在南侧的位置,南侧的茶几上放着一本翻开了的线装书,显然是他走之前还没看完的。北侧那一块蒲团的位置有些偏移了,前面的茶几上摆着几个用以把玩的小东西。
戚屿眠淡淡移开了视线。
在他眼中,人确实依旧还是那些人。
可在别人眼中,他,已经换成了别人。
草草吃了些东西,戚屿眠沐浴后,就走进了里间的卧室内。
外面的人来来回回地收拾着,却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须臾,有人走了过来,隔着门板在外面说道:“王妃早些休息吧,奴婢们就在外面候着。”
戚屿眠作为一个现代人,对隐私其实是很看中的,因而他从以前就不喜欢有人陪着侍奉。可如今,却自觉自己没有说“不”的权力。
倒也不至于睡不着,反正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只要卿蔚不松口,他明白被对方捏住软肋的自己什么主都做不了。于是只能睡觉,养精蓄锐,总会被他寻到机会带十五离开。
在马车里呆了一路,浑身像是要散架一样,戚屿眠睡得并不安稳。所以当有人近身时,他很快就警觉地醒了过来。
下意识地出手,却很轻易地被制住了,因无比熟悉的气息靠近,戚屿眠放松的同时又十分矛盾地警惕起来,他试图抽回被握住的手:“你——”
男人并未松开他的手,而是单手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侍寝。”
戚屿眠猛地一颤,黑暗中,那人的眼却难得的明亮,可却也因此,令人一眼看去遍体生寒。
被毫不留情地贯穿的时候,戚屿眠用力地攀着他的手臂,修剪得干净整洁的指甲,竟也能在对方结实的手臂上,留下累累血痕。
“十五呢?”他细细地抽着冷气,咬牙问道。
“你暂时不需要知道。”
戚屿眠抿了抿嘴角,仍是固执地问:“十五呢?”
卿蔚的双手放在他的耳侧,捧着他的头,四目相对,他冷冷道:“做好你该做的,他将会很好。”
“可我要见他,我需要亲眼见到他很好。”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卿蔚却不再理他,就只是维持着同样表情看着他。
戚屿眠并不惧与他对视,可很快地,卿蔚却将他转了一个身,令他的脸被侧着压进了厚厚的被褥里。
脸颊下的被褥,很快湿润起来,摩擦着自己的脸,留下阵阵凉意。戚屿眠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流泪了。
结束后,卿蔚很快抽身离开。戚屿眠被迫浑身光裸地站在他面前,替他穿上衣服,看着他推门离开,才缓慢艰难地爬上了床。
原本就酸痛不堪的身体,愈发好像被Zhi解了似的,哪里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那晚,他终究还是没能睡着,睁着眼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