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洲饶有兴致地看他一眼：“若是不习惯怎么办？这荒郊野外的，沈将军要给我变座金碧辉煌的王府出来？”
“……”沈尚言被他噎了一下，当真以为他住不习惯，有些局促道，“我可以带你去找找借宿。”
楚凌洲没忍住笑出了声：“大军交战前夕，主将临阵脱逃？不好吧沈将军。”
沈尚言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放心吧，我没那么娇气。”楚凌洲拿扇子挑起帐篷上垂下来的布条，弯下腰钻进了帐篷里头。他摸了摸毛毯上的细绒，抬起头笑道：“从前行军打仗的时候，以地为床天为铺盖也不是没有过，这次至少能有个帐篷——还是碧霄将军屈尊亲自给我搭的，我已经很满足了。”
沈尚言也钻进帐篷里，在他身边坐下，低声道：“……我们从前一直没有帐篷的。”
楚凌洲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反应过来：“特地为我带的？”
沈尚言点点头。
楚凌洲失笑道：“倒也不必……”
沈尚言不认同地看着他，脸上写着四个字“很有必要”。
看着沈尚言认真的眼神，楚凌洲忽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咳嗽两声，凑过去，故意压低了声音，在沈尚言耳边轻声道：“幕天席地……也别有一番风味。”
沈尚言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条件发射一般伸出手，却在空中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该把楚凌洲推开还是搂进怀里。楚凌洲看了眼垂下的布帘，身子一歪，主动靠进了沈尚言怀里。
沈尚言几不可察地颦起眉，像是在心底唾弃自己的不争气。楚凌洲抬起手，摆弄了一下他胸前串在一起的几块铁片，似是无意道：“为什么要让我住帐篷？”
“因为……”沈尚言垂下眼看着他，“不舍得。”
楚凌洲挑了挑眉，刚想追问不舍得什么，布帘忽然被人掀开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李和掀开布帘，看到的就是楚凌洲躺在沈尚言怀里，两人眼神含情脉脉柔情似水，似乎空气中都充斥着甜蜜的气息。
两个人一起抬起头看向李和。李和干笑一声：“王爷，将军，那什么……你们……继续。”
他放下布帘就想溜，却被沈尚言喝住了：“慢着。”
李和僵硬地转过身：“将军，还有什么吩咐么？”
就他这一转身的瞬间，楚凌洲已经从沈尚言怀里爬了起来，坐在一边自顾自地玩扇子。沈尚言整整衣服，沉声道：“你找我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李和挠了挠头，“只是通知您一声，该用膳了。”
“好。”沈尚言点点头，“你先下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李和的错觉，他总觉得此刻的沈尚言脸带杀气，像是想把自己给拆卸了似的。李和行了个礼，战战兢兢地退出去了。
偶尔有路过的军士看见他魂不守舍地站在帐篷门口，走过去拍了拍他：“怎么了你？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李和被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看见是认识的人才缓了缓：“……没什么。”
“这是将军和王爷的帐篷吧？”那人看了看帐篷，像是明白了什么，“怎么？是王爷和将军吵架波及到你了么？”
李和思考了一下，发现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说法好像也没错。于是他苦着张脸，点了点头。
军士倒吸一口凉气，同情地拍了拍他，走了。
当晚，王爷没有出来用膳。于是军士们纷纷猜测将军和王爷已经相看两厌到不愿意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然而此刻的帐篷里。
“嘶……你手往哪儿摁呢！腰疼！”楚凌洲眼角泛红，抬起头恼怒地瞪了一眼沈尚言，恨恨咬牙道，“明天骑不了马了，你抱着我吧。”
沈尚言掀起他的衣服，在他腰窝处轻轻揉了揉，应道：“嗯，我抱着你。”【作者有话说：这波，这波是童车。幕天席地啊，想想就很有感j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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