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洲抱着手臂,事不关己地看着沈尚言。那双浅灰色的冷淡眼睛忽然流露出一点幽怨来,像是在责怪楚凌洲为什么不去帮他,而是在旁边看笑话似的。
楚凌洲摸摸鼻子,接过了绳子,低下头摆弄了一会儿,忽然“哎呀”了一声。
沈尚言立刻抬起头紧张地看着他:“……怎么了?”
“嘶……”楚凌洲晃了晃手里的绳子,有点苦恼道,“好像不小心打了个死结。”
沈尚言:“……”
他紧张兮兮地抢过楚凌洲手里的玉佩和红绳,抢到手了才发现不对——绳子的一端握在他手里,另外一端还捏在楚凌洲手上,绷得笔直,蛮不讲理地将两人系在了一起,像是月老手中系世间千万姻缘的红绳。
楚凌洲看着他的表情,低低地笑了几声,抬起了自己的小拇指。
拇指的中间系着红绳的一端——打的死结。
沈尚言:“……”
楚凌洲把他的手连同红绳和玉佩一起抓了过来,而后捏着红绳的另外一端,绕过沈尚言的小拇指,也打了个死结。
“盖过章了。”楚凌洲得意洋洋地动了动手指,看着那条红绳在两人的手间变化出不同的形状,“月老亲自给系的红绳,打的死结,拆不掉也解不开那种。”
“……嗯。”
楚凌洲奇道:“你‘嗯’什么?”
分明只是一个小小的、心血来潮的恶作剧,但沈尚言看向他的眼神专注而深情,其中的爱意与温柔像是春日的风和雨,缠绵悱恻,不离不休。
他抓住楚凌洲的手,低声重复道:“拆不掉也解不开那种。”
楚凌洲笑了一声,借着红绳扯扯他:“该回去了。”
沈尚言用另外一只手一撑,干脆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和楚凌洲连了根绳子,又谁都幼稚地不想拆,于是只好挨得极近、肩并肩地走回扎营的地方去。
他还没走到军营,远远地就听见负责巡逻的士兵正在眉飞色舞地给几个刚用完膳的军士讲故事,旁边还站着表情奇怪的李和李诚。
“……将军和王爷?打架去了吧。”
“你们不知道吗?将军和王爷从前几日开始,每日都要抽出片刻,去空地上打架。”那士兵摇了摇头,感叹道,“都说将军和王爷互相看不惯,果然呢。”
有军士发表不同意见道:“可我看将军和王爷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分明相处的挺好的啊?”
“你懂什么,定是将军和王爷为了维护在我们面前的形象罢了。”士兵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也许将军和王爷约法三章,平时先忍耐着,到晚上了再发泄怒气打个痛快呢?”
他捅了捅旁边的李和:“李将军,你是将军的亲卫,快说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李和抬头望天,不说话——你们高兴就好。
士兵以为他是默认了,顿时说的更兴奋了:“你们知道吗,那天我巡逻的时候路过将军的帐营,就听见王爷在里头骂将军,说什么……”
有人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士兵脸色一僵,回过头,和面无表情的沈尚言对了个正着。
他吓得说话都结巴了:“将、将军,王、王爷。”
沈尚言点点头,淡淡道:“那天你在军营外头听到什么了?”
士兵干笑一声:“……没什么。”
“嗯,那就好。”沈尚言习惯性想抬起右手拍拍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动作一顿,而后别扭地换成了左手,“今天晚上你值夜。”
【作者有话说:应该会在十章之内结束!明天我有两门期末考,请个假呜呜呜呜呜呜呜呜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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