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贺生玉似乎真切地在李瑾眼里看到了委屈和疼惜,但点点光芒转瞬即逝,脸上又挂起他那标志性的冷笑,垂着眼看着贺生玉。
他捏着贺生玉的下巴,重重地用拇指将嘴角血迹擦去,“嘴都咬破了。”
无声对峙了许久,李瑾转身坐在屋里唯一屹立不倒的椅子上,再开口时,话语难听至极:“贺大人不愧是御史台清流,果然有仙人之风君子之腹,一个萍水相逢的江湖浪客都能上得了你的床。”
贺生玉紧紧咬着下唇,双肩不住发抖:“你当我是什么人?”
“我当你是什么人,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人了?”李瑾把玩手里的着小瓷杯,语气出奇地轻松,“贺大人不会真以为有朝一日,还能当回你明月清风的贺临川吧。”
他低头笑了笑,继续说道:“你若是真干净,就该在本宫第一回要你的时候反抗啊,怎么会像条死鱼似的躺着任人摆弄,嘴里还说什么相思入骨这样的混账话?”
“你就是一条狗,狗就得会汪汪叫,会打滚撒娇,会对着主人摇尾乞怜,而不是人前冷着张臭脸装清高,背后被别的男人捅得哼哼唧唧浪.叫!”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到李瑾脸上,贺生玉手指颤抖,双目血红死死盯着他:“滚出去。”
“……”
空气静止片刻,李瑾忽然笑了,他伸着舌头舔了舔热得发烫的脸颊:“贺大人既然不挑人,又偏好春宫戏,今日本宫便圆了你的愿望。”
他又坐回椅子上,合掌拍了两下,“进来。”
二皇子的两位侍卫应声而入,那人缓缓喝着茶,轻飘飘地说:“你们俩给本宫好生伺候贺大人。”
两位侍卫心中一惊,面露难色:“殿下……这……”
“别让本宫说第二遍。”
贺生玉仿佛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来,只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直到那两侍卫低着头请他上榻,他才回过神。
“贺大人,您请……”
此时贺生玉唯一的想法便是逃,可他能逃到哪里去,逃得出这个房间,逃得出皇子府,逃得出岭南,还是逃得出人世间?
贺生玉身体紧靠着墙壁,戒备地盯着他们,面如死灰,李瑾在背后出声:“慢慢吞吞,你们不想活了?”
“冒犯了,贺大人。”生命受到威胁的两侍卫不由分说将贺生玉拖到床上,一人按住他的手脚,一人开始撕扯他的衣服,他恐惧地瞪大眼睛,哭喊出声,剧烈地挣扎起来。
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如何反抗得了两个身强体壮的习武之人,贺生玉没几下便被扒了个精光。
“等一下。”二皇子轻启尊口阻止了他们,随后这房间又进来个人,李瑾又道:“贺大人,这是岭南最有名的画师,今天便为贺大人画几张值得珍藏一辈子的春宫图。”
……
几位厨娘将丰盛的午饭准备完毕,刚揩了把汗,便听后院方向传来“啊”的一声惨叫,接着是人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这声音虽响,却又藏着窒息般的寂静,如这夏末垂死挣扎的小虫,逃脱不了瑟瑟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