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再顺着要往下伸时被贺生玉按住了,贺生玉双颊微红,望着李瑾摇了摇头。
眼前人的双唇通红水润微微发肿,泛着诱惑的柔光,李瑾强压下烧到喉咙的欲火,将人往怀里一搂,朝他伸出小指,“拉钩,往后谁也不闹了。”
“……好。”贺生玉眸子一凛,不动声色地弯曲起小指自觉勾上去:“不闹了。”
面色发黄的脸上终于见了点笑模样,李瑾喂贺生玉喝掉碗中的水,不忘细心地替他擦了擦嘴角,“后院不能住人了,你以后便随我住在这里吧。”
贺生玉侧过头用余光看去,此处和长安二皇子府的摆设大致相同,中规中矩的檀木座椅,置满瓷瓶摆件的博古架,一扇描画精致的山水屏风隔开了书房与外厅,但是府中人都清楚,殿下的书房卧房谁都不许进,若是乱闯是要送命的。
“确要我住进来?”贺生玉收回目光,垂下眼眸说道:“屏风后的书案上定藏着许多我不能知晓的秘密。”
李瑾舔了舔牙根,捏着贺生玉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朝唇上轻啄一口:“没什么秘密,所有东西你随意看。”
贺生玉眯了眯眼没说话。
“今夜街上有花灯展,想不想去逛逛?”
正觉得屋里憋闷,贺生玉答应下来:“嗯。”
为贺生玉穿外衣时,李瑾好几次伸手企图占一把便宜,却都被无情地挡了回去,百般无奈,他只能打横抱起贺生玉,上了停在门前的马车。
每年夏末秋初,岭南的花灯盛会总要热闹一番,百姓们用软竹棍和细彩纸扎成形状各异的灯笼,盛会的三天,等到夜幕星河降临,便手持着自制的灯笼游街,还要评出个灯王。
马车徐徐前进,周围人声鼎沸烘托出一片灯海,车中的人却是意兴阑珊,贺生玉靠在车壁上失神地望着窗外,披散的长发被风吹得微乱。
从李瑾的方向看去,贺生玉的心思显然完全没在花灯上,他肉身坐在这里,灵魂仿佛飘飘荡荡走远了。
他指着窗外装饰华丽的灯笼:“不如把那盏灯王买过来?”
“……我更心悦那盏。”贺生玉迅速回神,看向稍远处淡紫色的小莲花灯,“不如买它吧?”
“好,等着。”马车未等停住,李瑾便一脚跳了下去,脚步轻快地朝贺生玉所说的莲花灯走去。
驾车的马夫忽然低声开口:“贺大人,您交代的每处地方老朽都去查看过了。”
“您猜得果然没错,岭南东北方向距城里五十里的青城山深处,确有军队驻扎的痕迹,单从营帐的规模看,至少四万人。”
“多谢老丈。”贺生玉将衣裳上的玉佩解下来,从车帘下面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