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来的密信所述也是你查探到的?”
谢淮鸢轻轻拍着苏诩的后背,说道:“是贺临川贺大人告诉我的,我逐一核实后上奏了陛下。”
苏诩双手抚上谢淮鸢的脸,一寸一寸顺着眉眼鼻梁仔细描画,指尖为笔心为纸,记忆深处的模样渐渐被雕刻出来,烫成了烙印,封进了心底。
手指落到薄唇上轻轻点两下,苏诩圈着谢淮鸢的脖子贴上去,“我想死谢大人了。”
再真挚的话语在浓烈的想念和欲望面前显得多余,谢淮鸢遵从自己的内心低头覆上苏诩干燥的嘴唇,指尖进入发丝,贪婪地攫取着许久不曾感受到的味道。
苏诩的视觉被剥夺,触觉因此更加敏感,舌尖探索过的每个角落,还是一如既往地柔软温热甘甜,引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不过这旖旎的气氛很快被那人喉间发出的沉闷笑声打断了,谢淮鸢吸了口气,疑惑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看不见你……有些奇怪……”
苏诩溢满笑意却飘忽着落不到实处的眼神像根尖刺,缓慢地推进谢淮鸢心里,他盯着眼前人默然片刻:“你的眼睛——”
苏将军单从这段沉默便知道大美人这是又心疼了,他连连摆手,掏出备好的手帕捂着半张脸,从善如流哭诉道:“别提了,家里那个挨千刀的死鬼,扔下奴家一个人跑了,奴家整日毫无办法只能以泪洗面,终是哭瞎了双眼!”
他扯得动情,好巧不巧两行热泪夺眶而出顺颊而下,薛大夫方才说了一堆苏将军眼睛的情况为谢大人宽心,唯独没提他会不自觉流泪这回事……
本就心疼的谢淮鸢瞬间手忙脚乱,捧起苏诩的脸匆忙抹掉泪痕:“你……别哭…………”
“……”
又是两道眼泪不争气地奔流落下,苏诩眼眶通红,心里直想骂娘,他黑着脸毫无说服力地解释:“宝贝儿,我没哭……”
半月不见,从没掉过金豆的苏将军眼泪怎么丰盈到如此地步,傻眼的谢淮鸢将人抱进怀里,温声哄道:“别哭了……什么都听你的……”
“……”
……什么都听……你的?
苏将军眼睛虽瞎但耳朵好使,瞎猫碰上死耗子,不如将计就计,一双魔爪悄悄伸进谢淮鸢衣领里,他捂着眼抽抽搭搭地说道:“宝贝儿,我想在上面……”
“好……”
好?!
一年了,翻身的机会如今终于到了!
床榻边纱帘无声滑落,遮挡去外面大亮的天光,苏将军凭着往日经验与谢淮鸢手脚相缠滚到榻上,瞎子摸象似的褪掉两人碍事的衣衫,按着人啃咬吮吻耳鬓厮磨了足足一柱香的时间,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就在苏将军还想继续垂头索吻之际,忽然被谢淮鸢捏住下巴制止动作,拇指往微张的嘴唇上轻轻一压,“苏将军,接下来呢?”
“老实躺着……着什么急——”
话音未落,谢淮鸢便突然起身,将嘴硬的人掀翻在榻上。
“苏将军,我确是想让你为上,可惜你……”微凉指尖顺着腰侧滑到小腹,谢淮鸢贴着泛粉的耳廓,用撩人的气声一字一句道:“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