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唯独能不顾我的死活……”
“……”
话音未落,一支利箭破空而来,从苏诩头顶掠过,转眼将靖王的手掌生生钉入了坚硬的岩石之中,他疼地冷哼一声,燃烧的火把如飞逝流星陨落下来。
杨亭舟借力飞身上前,落到山洞顶部将剑抵上了靖王的脖子,靖王苦笑着闭上眼睛没作任何挣扎,手心无意识一松,握着的火筒掉进草窠里找不见了。
苏诩松了口气,肩膀剧痛无比,眼前一黑紧接着从马上栽倒下去,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有人稳稳抱住了他。
失去意识之前,那股冷冽苏合香的味道充满鼻腔,自少年时征战沙场遍体鳞伤,最能抚慰人心的不过是当你疲累不堪时,可以安心落意倚靠的肩膀而已。
…………
天启十七年元月廿七,御史台清流贺临川病逝,七日后于长安风光大葬,商贩自发闭市,百姓夹道哀叹,送贺大人最后一程。
同日,乱贼李瑾斩首于宣徽门,后四海安定,河清海晏。
天启二十一年,护国大将军苏诩自解兵权请北疆,镇敌安邦,无帝诏,再不返京。
同年,白衣卿相谢淮鸢辞官,不知去向。
后有官员称,在有沙漠绿洲之佳名的凉州城,见到了让敌军闻风丧胆的苏将军,苏将军正在菜摊前与一位白衣俊美青年吵架,准确得说,是苏将军一个人在吵。
“以前他娘的怎么没见你有这么多事儿?这个呢,这个吃不吃?”苏将军叉着腰拿起一捆绿菜,在白衣青年眼前晃了晃。
“不。”
“嘶……北疆十六城的百姓吃了多少年的东西,到你这儿怎么就那么难以下咽?”
“……”
“人家江南水乡长大的人就是不一样,受不了这沙子里扒出来的凉州城,就得在长安那金窝里好好养着。”
“……”
“……随便你,饿死拉倒!”苏将军不耐烦地丢下句话,一个转身甩袖走了,剩白衣青年一个人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没过一会儿,本应该走远的苏将军又折回来,认命地拉起白衣青年的手继续往集市里走去,边走边叹着气抱怨:“唉……你他娘的可真难伺候,早知道……”
掌心温度暖热,白衣青年看着那人气冲冲的背影,低下头缓缓勾起唇角,无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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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