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尽管他不太满意,却也没有宣之于口,挑明来说,无疑会把关系弄僵,说不定还会让他们岌岌可危的爷孙关系,直接名存实亡。
他才不会如此蠢钝。
所以对待这段关系,季老爷子选择了静观其变的态度。
闷了半晌,终于在晚餐快要结束时,季老爷子才说了一句:“谨言,你长大了,爷爷不好再干预什么,你自己考虑清楚就好了。”
季谨言没回答,一只手始终牵着苏栗马,直到离开。
从季宅出来,才发现外头已经下过一场雪。
长街上满是节日的氛围,路边光秃秃的树干挂满了彩灯,绵延至街尾,宛如一条灯龙,盘亘在夜色当中,不见首不见尾,神秘莫测。
灯光闪烁,掠过商务车的玻璃窗,透过车窗也能看到地面落的皑皑白雪,被映上细碎霓虹。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仔细想来,苏栗马好久未见雪夜了。去年冬日雪少,她只记得有一天半夜下过一阵,可等她次日醒来,雪已经化去七分,丝毫没有看到满天雪景。
于是乎,她也来了兴致。
“能麻烦,在前面路边停一下车吗?”她转头对季谨言说,“陪我下车走走?”
从车内下来,一阵冷风混合着几片雪花,直往她脖子里灌。
今天为了吃饭,她穿得有些单薄,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季谨言见状,脱下自己的黑色长款绒外套,披在她身上,搂着她,沿着挂满节日长灯的街道,缓缓向前行。
两排脚印深深浅浅地印在他们走过的雪地里。
雪积得不厚,但每走一步,还是能踩出踏雪而行的“嘎吱”声。
苏栗马看着地上的白雪,突然说道:“季老爷子,好像不太满意我。”
“我满意就好。”
季谨言说话时,都能呵出白气,他将苏栗马往怀里带了带,好像在让她安心。
苏栗马笑了笑:“我没有不开心,我一向脸如城墙厚,深得你真传。”
季谨言几不可闻地笑了笑。
周围人行色匆匆,他们却不紧不慢,像散步一样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