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我且问你,最近修建水坝工人死伤人数是多少?”
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慌乱,那衙役故作为难:“谢小侯爷,修建水坝本就会工人死伤,这人数我们也没法控制。”
“我问的是死伤人数。”谢言眼神凛冽:“你与我绕什么圈子?”
有人摔倒在河边,石子沿着撒了一地,有些滚落在河中。那工人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监工的衙役便一鞭子抽了过去。
“住手!”
谢苏大步跑过去,拦住他欲再挥下的手:“如此雨夜难免会摔滑,这些工人又不是县衙里关押的犯人,你凭何打人?!”
“你谁啊你?”被人挡住,那衙役面露不爽,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这些工人都是领了工钱又不是白干的,而且因为他摔了一跤那些石子就浪费了一半,老子凭什么不能打?”
听到这话谢苏冷扫了他一眼:“好一个冠冕堂皇打人的理由,监管工人是为了防止他们暴乱,或有人偷懒不干活,而不是你随意打人的借口!”
“哎哟。”那衙役瞪大了眼,似是不敢相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不是,老子说你这人谁啊,多管什么闲事?”
“放肆!”注意到这边的动作之前那衙役连忙跑过去,喝道:“这是谢大人!”
“谢大人?”
“小公子。”这时,元初扶起地上的人,看向谢苏:“是位老人。”
闻言谢苏顿时松开手,走过去蹲下身才确定,这真的是位老人时,眸光一凛:“谁来跟本官解释下,为何修建水坝这种重活的工人里会出现老人?”
语气到最后只转为冷意,其中一衙役堆着笑:“谢大人,这些人只要有工钱领,无论老少都会来的。”
对于他的话谢苏自然是不会相信,转过头:“老人家,您是自愿来的吗?”
老人哆嗦着嘴,下意识往他身后后看了一眼,触及到那衙役警告的眼神时,整个人一颤:“是,是,只要能有工钱领。”
“您看,谢大人,小的没有骗您吧。”
直接伸手撸起老人的袖子,看见那枯槁的手臂上甚多的鞭伤时,谢苏周身的气息一下子变了,“老人家,这些伤都是他们打的?”
“谢大人,我们"
“不。”话还没说完,老人就抢先回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一声轻叹,谢苏看着他:“老人家,你可知欺瞒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吗?”
老人被他看着只能凭本能愣愣的点头。
“既然知晓,所以确定还要骗我吗?”
老人是听见那衙役在喊谢大人,连忙摇头:“不,草民不敢。”
“那您告诉我,在这里还有多少跟您一样的老人?”
“谢大人!”
“元初!”
元初得令,长剑架在脖子上衙役便不敢吱声了,只能用眼神瞪了老人,示意他别乱说。
“您不用管他。”谢苏安慰着,“有我在。”
老人看了看那两个衙役,又看了看眼前脸上都是雨水的“大人”,犹豫了很久,最后一咬牙跪在地上:“这里加上草民有十几上二十个!”
“草民与他们并不是为了工钱,是他们县衙强行押着我们来的!我们在这里吃不饱每天不分白夜的干活,还动不动就被他们打,求大人明察,救救我们吧!草民求求大人了!“
“你放屁!”衙役怒吼道,他看向那个脸上没有表情的人,慌忙道:“谢大人可不能听他们胡说啊!他们是因为小的打了他们便怀恨在心,故意这么说的!“
深邃的眸子仿佛与周边的黑夜融为一体,谢苏看着他,声音仍旧温和:“你觉得本官会信你还是信他?”
“元初,圣上将此事交与了谁调查?”
“是宸王殿下。”
“人在何处?”
“应当在县令府上。”
“那正好,将人都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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