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走到门口,关上门的那一瞬间,谢言回头看了眼那正在把头发擦干的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小苏,我知晓我在长大的路上,你尽你最大的能力挡住那些向我袭来的黑暗。我在你身后仍旧是那单纯,可同时我也在暗暗帮你挡着那些不为人知的阴谋。
你看,我们总是这样。互相牵挂,互相为对方默默守护者,却不让人知晓。
因为我们是彼此至亲的家人。
听见那声关门响,谢苏眼底泛着笑。个傻孩子,以为自己是真的不知晓他在背后默默做的事情。
你看,这一生他多其幸运,他遇见了他的师父,遇见了这么一群的好友。
“叩叩”
门口再度响起敲门声,谢苏有些惊讶,今天晚上这么热闹?
打开门却发现外面站着的是他师父,愣了下:“师父怎么还没睡?”
视线里的小徒弟三千青丝垂至腰间,湿了还未干的发尾偶有水珠滴落。拿着那条长巾微微睁大的眼尽显惊讶,沈轻云弯着笑:“小苏刚沐浴?”
“对。”后退两步,谢苏让开位置:“师父进来说。”
“好。”
走进房价后沈轻云拿过另外一条干的长巾坐在软榻上,示意他坐过来。等他的小苏坐好后,自然而然的替他擦拭着头发。
时隔多年再次的亲昵动作虽然让谢苏受宠若惊,但很快也心安理得的枕在他师父腿上。
将细软的发丝上水渍一寸一寸擦拭去,沈轻云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宠溺。
“师父,永乐公主成亲了。她嫁给了宸王,如今过得很幸福。”谢苏半阖着眼,轻声道:“今日在燕城县令府上瞧见,永乐公主还托我代向师父问好。”
絮絮叨叨的说着这几年的家常事,福伯又抱上了小外孙,三娘的儿子也成亲了。刘老上次煎药时忘了看火就跑出寻药材,结果差点将他那药房都给烧了。
沈轻云一直安静聆听着他的话,他的小苏从来不是个话多的,鲜少会有眼下这般。
声音直渐压低,细语到最后都听不见只剩平稳的呼吸声。细看才发现,原来已经睡着了。
无声一笑,沈轻云宠溺的摇摇头。率先起身,小心翼翼的将小徒弟抱回床上。
小乌鸦跟着飞过来,沈轻云又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这才掀开被子躺在旁边。抱着他,细细打量着小徒弟安静的睡颜,仿佛要将这缺失的几年都看回来。
直到嘴唇碰上那带着凉意的额头时,沈轻云才猛的回过神来。呆滞了片刻,随后弯下眼藏不住那一汪柔和与情愫。
从时候开始的呢?是四年里每个日日夜夜的思念?还是尽管四年未见,人群中他还是一眼便看到了他的小苏?亦或者再次相见时,对方眼底铺天盖地的惊喜与害怕?再或是那得知小徒弟因为自己而跪上那三十三台阶时?
但无论是害羞的小徒弟,做菜专注用心的小厨子、遇事沉静的谢大人、驮着小乌鸦宛如的恶鬼、狠戾的谢苏。他见过的,或未见过只能靠别人说,或在脑海中自己的想象的。
那都是他的小苏,世间独他一人的小苏。
他承认,无论哪一面,他都无法忽略心底的悸动。
再度在额间印下一吻,轻柔温和至极。
小乌鸦伸长了脑袋凑过来,漆黑的眼珠子看着他们转来转去。沈轻云弯了弯眼,修长的食指点了下它的小脑袋,随后竖立在鼻尖与双唇间,喃声道:“乖,别告诉他。”
虽然谢苏是在他师父怀里醒来的,但也没有多想。
“醒了?”声音透着晨起的沙哑,沈轻云看着他:“还早,小苏再睡会?”
谢苏掩嘴打了呵欠:“醒了再睡也睡不着。”
“好。”沈轻云总是依着他,“那起床洗漱吧。”
吃过早饭后,一行人押着何克森回往京都。帝师府跟侯爷府在街道的反方向,于是谢苏就跟谢言先各自回去,何克森他先带回帝师府再去面圣。
只是,不知为何,进了京都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太对。
刚回到帝师府,一直收在门口的徐尘跟福伯见他们回来忙上前,沉声道:“小公子,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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