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肆气急败坏,“你给我等着!”
唐九宁看着阿肆急冲冲跑出去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一勾。
不一会儿,唐九宁的面前摆了一小桌的菜,鸡鸭鱼肉,色香味俱全。
“如何?”阿肆一副得意的样子。
唐九宁止不住地点头,面上是浮夸的演技:“太好吃了,比我们玄天阁的好吃一万倍。”
阿肆满意地走了。唐九宁叼着筷子,忍不住偷笑。这个阿肆,还真是好骗。
几日相处下来,她大概摸清了阿肆的脾性,阿肆这人,算得上随和,没事还可以开上几句玩笑。她估摸着自己和他混得差不多熟了,便打算问问关于师父的消息。
“阿肆小兄弟。你们万魔窟有擅长摆阵画符的人吗?”唐九宁突然问道。
阿肆吃饱了饭,正抱着面小镜子剔牙,闻言回了句:“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是这样的。”唐九宁从怀里拿出一张叠成三角的符纸,“我有张自己画的符纸,但好像没发挥出应有的功效,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想找个人问一问。”
阿肆面上狐疑,接过了唐九宁手上的符纸拆开看了看。他怕唐九宁耍花招,拧着眉用目光将符纸戳出个窟窿,也没看出什么,因为他也不懂这些。
不如去问问唐师傅……他心想,便将符纸塞回了衣襟内,回道:“我帮你问问。”
“多谢多谢。”唐九宁说道,视线再次一瞥阿肆的前襟。
西泽幽冥有一处瀑布,唤作幻影潭。那里青山绿水,流水潺潺,在这地下本,本不该有这般生机勃勃的景象,是唐逸元摆了个阵法,将一泉枯潭变活,但细想这瀑布的名字,便知这一切只是虚妄。就如用已经逝世的人一样,都是自欺欺人。
唐逸元头戴斗笠,穿过“轰隆”作响的瀑布,将浸湿的衣袍甩干,继续沿着小径往内走去。
瀑布之后,藏了一座宫殿,装饰并不华丽,没有雕廊画栋,只有层层纱幔随风飘动,显出一份如花凋零般的寂寥来。
宫殿的尽头处,一个女人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她斜躺在榻上,单手支着额头,玲珑的曲线像山峦一样,在纱幔的遮掩下,美得虚幻。
“唐真人。”宣年儿开口,声音甜而不腻,自有一股蛊惑人心的味道。
“唐真人前几日刚来查看过幻影潭的阵法,怎么今日又来了。”纱幔被一阵疾风吹散,露出她绝美的面容来,恰如那凤眼里藏了颗琥珀,朱唇里点了颗樱桃。
宣年儿垂下一只光裸的白足,轻轻晃了晃,娇媚中带了点少女的情态:“难道是……想念奴家了?”
唐逸元停下脚步,面上是少见的严肃,他半天才叹了一口气:“宣护法这魅术,用在我一个老头身上,真是白费了。”
宣年儿笑了起来,眼波流转间尽显昳丽:“唐真人心如止水,是奴家的功夫不到火候。”
“妍儿,备酒。”宣年儿衣袖一摆,坐直了身子。
“是,师父。”纱幔后一女子应了一声,身影随即消失。
唐逸元摘下斗笠,在桌边坐下,将斗笠一放,说道:“喝酒就不必了,容易误事。”
“能误什么事?”宣年儿赤着足,款款下了台阶,“竟然能让唐真人放弃最心爱的酒?”
唐逸元盯着石桌看了片刻,终于抬头,一字一顿道:“灵元珠。”
宣年儿笑着坐了下来,一只手在桌子上画着圈,一只手支着下巴:“唐真人来了万魔窟这么久,还没找到吗?”
“我走遍了西泽幽冥,仍没有发现灵元珠的踪迹。”唐逸元道。
“那怎么办呢?我也不能告诉你呀。”宣年儿眼珠轻轻一转:“唐真人怎么不去问问戚明山和詹鸿,偏要到我这里来探寻消息。奴家早已当惯了当闲云野鹤,不问世事了。”
唐逸元抬眼看向宣年儿,老者因常年喝酒而混沌的眼珠,此刻分外清明:“因为有一事,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哦?是何事?”宣年儿玩着艳红的指甲,漫不经心道。
“你应该知道,这颗珠子是给谁用的。”
“……”宣年儿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凤眼一眯,“唐真人,有些事情,是开不得玩笑的。”
“老夫没有开玩笑。”唐逸元将嗓音压得极低,仿佛接下来的话是不能说出口的禁忌。
“她的确还活着。”
“而且急需灵元珠。”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都想不出作话要写点啥的蠢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