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密令
匆匆取下信件查看,朱砂滚红的字体跃然进眼眶,折殷双眸骤的睁大,差点将纸面抠破,顾不得阵阵钝痛,攥紧信件破门而出。
等到即墨再回屋内,房里人早已不知去向,窗边还有信鸽留下的一片残断羽翼,想必在来的路上已经受过拦截,将药揣进怀中,即墨足下轻点,立于山林树梢,从腰侧摸出只浅色玉哨,覆在唇角轻吹,哑音的玉哨发出阵阵微弱嗡鸣。
正靠在容瑾腿边吃葡萄的白哲动作一怔,容瑾当初送给他那个怎么摇也摇不应的铃铛发出清脆无比的响声,白哲取下来放在手心翻来覆去的把玩,奇道:“这小玩样怎么好端端就响了?”
容瑾推开懒洋洋趴着的人,捏书的指节微微泛白,面上闪过少许不自然,又挤出丝温和的笑道:“大抵是恭贺夫人你马上就要喜嫁良夫。”白哲没好气打个哈欠,还未开口,就被人推着去穿戴喜服。
今日就是两人正式行拜堂礼节之时,虽然该做的不该做的,早就吃得干干净净,但毕竟是成婚,还是心甘情愿把自己的终生交付与另一人。
白哲回头朝他细看,嘴角勾起个浅浅的笑,薄唇启动没有说出声音,容瑾看见他说的是:“夫君。”
胸腔间的子母铃还在震动,容瑾走到门口望着人一路行远才收回目光,眉目深深皱起,来得实在太不是时候。
这子母铃是他从前行军时从北疆巫师手中所得,两只主铃,内里各存只血脉相通的蛊王,但凡是他亲信,每人执铃一枚,其中蕴含蛊虫,受蛊王统帅。
哨音起,万蛊鸣,集军令,召千军,见执母铃者如见他亲临。
子蛊生,母蛊活,若是自己手里的子铃轰然破碎,母铃也必然不复存在,相反,亦之。
当初给他铃铛也只为以防万一,怕他被自己牵连,有人对他下手,只要贴身带着铃铛,铃中母蛊不死,哪怕天涯海角,他也能永远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