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我身后走过,停在主座站了一会,让张姨倒了杯水过来,才坐下。
坐下后也不与我说话,安静地吃饭,我搛起一小筷子的饭放在嘴里咀嚼,抬头见张姨走过来将水杯送到他面前。
陆桥之接过,随后便把水杯递到了我面前,依旧没给出什么额外表情,语气寻常地说:“先喝一点,润润喉咙。”
我一时咳嗽,差点将米饭喷出来,接着嗓子眼便感到一阵腥甜:他不说我还没事,一说我就出事了。
但嗓子是有点痛的,不止是哭完脱水感到干涩,一连打嗝也让我难受得很,不过心思不在这上面,一直都没感觉到。
我好不容易止住翻涌的咳意,拿着水杯往喉咙里灌了一口,这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陆桥之一直看着我,见我好转,便没有继续投来视线,直到吃完饭,才同我说了第二句话:“待会我要回趟公司,晚上可能回来得迟。”
我没问,不懂他为什么要向我报备,他也不等我回答,放下筷子,走到玄关拿了衣服,折回来又对我说了句按时吃药,早点休息,转身便出门了。
他走得太快,倒真让我来不及想出来怎么回应。
下午三点时,江明风过来了别墅一趟,他将他们那里已有的有关贺木云的资料整理了一份交给我,向我说明了他们知道的情况,并且表示接下来的行动,将会全部告知于我,并且采纳我的相关建议。
一如既往的江氏风格,精炼又容易理解,我向他道了声感谢,他看着我,往往一丝不苟的脸上出现了一点转瞬即逝的其他表情,我没捉到,便听他说是陆先生让他代替转达的,意指和他本人没有什么关系。
我沉吟半分钟,到底没让他特地向陆桥之转达一句谢谢。
太生硬了,仿佛是特意这样的一样。
可我考虑到了这一点,不代表陆桥之是这样想的。
他晚上的确回来得很迟,我今日哭肿了眼,本该早就陷入深度睡眠,但当他一回来,玄关的门发出声响,我便睁开了眼。
条件反射一样,但我眼睛此刻又疼了起来,不能继续睁开,紧接着闭上眼睛,重新酝酿睡意。
朦胧间,我觉得十分钟没过,自己房间的门好像被打开了,有什么人走了进来,接着额头触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有点湿热,烙在上面,触感尤为清晰,只是我没法抓住,一下子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