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言不合就开吻.衍朦胧中伸了伸胳膊, 却搂了个空,本该是软软绵绵的身子抱在怀里,此刻却空空荡荡, 灌着凉风。
他从登基以来, 每日卯时起来处理政务,从未曾懈怠过, 国家兴旺, 河清海晏, 时和岁丰,是每个执政者的心愿。
那根绷紧的神经,从来不曾有过放松, 哪怕是身体异样,只要能爬的起来床, 他从没偷过一天懒。
但是, 今日他是不想起的, 忽然就明白了什么是君王从此不早朝。
原本卯时初刻他醒来时,那个柔软的身子是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像一只小猫般安静。可转个身子第一次睡了个回笼觉, 再勾手时,却把人给弄丢了。
苏衍睁着惺忪的眸子在屋里扫了一圈,仍是不见行踪, 便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这时, 屋外隐隐传来一阵嬉笑声,女子如银铃般的声音格外悦耳, 引着他走到门口,推开了门。
两个女子一人拿着一根细树枝,正在庭院里煞有介事的划来划去, 像是在替对方挠痒痒。
不远处生无可恋的秦敬,坐在石凳上,绝望的低声道:“两位娘娘,这若是战场,你们早死了无数次了。”
廉雪停下来,一只手叉着腰上,翠声道:“谁要上战场?我们只是想学防身术而已!是你秦大统领教的不好!”
秦敬肤色本就不太白,这下更是泛上层红晕:“是是是,是微臣教的不好。”
原来,沈月柔经过此次一事,察觉自己过于柔弱,别说救人要依靠红包群,就是保护自己也没这个能力,于是看着那个身手不凡的秦敬,产生出学些武艺的念头,正好说给廉雪听,二人一拍即合,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苏衍看着昨夜还醋意大发的沈月柔,只觉得好笑,或者以后自己该每日与她怜爱一番,也好断了她众多女人之一的念头。
不过,学武这等事自己也可以教的,怎么好假手于人?
自己的女人,还是要自己来。
苏衍不动声色走到沈月柔身后,一把握住她抓着树枝的软手,低头贴在她的耳畔软语道:“月柔想学武艺,朕来教就好,秦统领公务繁忙,这等小事怎能劳他费心?”
沈月柔的耳垂长的很好看,阳光下几乎呈现出透明的状态,此刻微微透着一丝粉,让人恨不得马上咬上去狠狠欺负一番。
她不好意思的侧了侧头,柔声道:“皇上醒了?月柔看你睡得香,想来可能是累了,便没打扰。”
“是累,每夜与你同眠,怕是要天天累了。”
“但,朕愿意累,还可以更累一点,要不要现在去试试?”
沈月柔将苏衍轻推了一下,道:“我要去看廷易了,皇上自己在这里胡言乱语吧。”
说完手里树枝往旁边一扔,羞着大红脸向月门走去。
廉雪离得最近,将一番对话听的清清楚楚,不禁偷笑,看着沈月柔真的走了,赶紧将手里树枝使劲往秦敬身上一扔,一边走一边说:“都怪秦统领,不好好教我们,把姐姐都气跑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追着向书房急急走去。
秦敬满脸无辜,说好的甜糕呢?
他几步走到皇上身边,双手抱拳,将脸上的轻快之色一扫,换上那副铁青的生人勿近的脸后,沉声道:“皇上,沈刺史一早来请旨,想开堂审理田家,另外,他还说了一下田文安的伤情?”
“如何?”
“田文安下身被利刃所伤,恐怕是再也无法人事了。”
苏衍摸了摸手指上的玉扳指,眉梢挑动,意外的“哦?”了一声后,问道:“廷易所伤?”
秦敬摇摇头,表情有几分玩味道:“是也不是。匕首原本是那侍妾钰儿的,三公主将她二人带到田家后院,锁在后院的仓库里,自己到前院放了把火,沈刺史猜测,三公主是有同死之心的。”
秦敬顿了顿,心里腾起几分对三公主的敬意,接着说道:“也不知公主后来为何忽而想通,又唤来后院困着的几个小厮一起将火扑灭了。后来公主去了仓库里,与钰儿起了冲突,倒是田文安这个软骨头,突然临阵倒戈,站到公主这边,数落钰儿的不是,那个侍妾便疯疯癫癫不知从哪里拿了个匕首,要与公主,田文安同死。”
“再后来,争执中公主昏厥,田文安被刺伤下身,侍妾钰儿也刺破双手。”
苏衍有些惊讶,自小便胆小懦弱的廷易,竟有勇气与人同死,田家他自然不会放过,但贸然开案去审,仅仅是这些家长里短,似乎不能达到打击田家的作用,而且还有可能被田家反咬一口,告廷易纵火烧民宅。
纵火可是大罪。
苏衍想了一会道:“让沈修先缓缓,再寻着些能坐实的证据,让田家再无翻身可能。”
秦敬领了旨意,就退走去寻沈修了。
……
几日后,有人到府衙敲了登闻鼓鸣冤,说是田家在城外的宋家庄侵吞私田,将自家田地据为己有。沈修一查,还真有这么回事,并且田家还在那片土地上盖了私宅,这下好了,侵吞私产直接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