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就料到你得悲恸。又得心神大乱。”
白心魔低着头一言不发。
容姝还想说几句什么,却见自己师兄进来了,她抿了抿唇,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陈清川为他把脉,他也没有反应。
“师兄这副样子,真的很让人火大。”
陈清川嗓音低沉,将他背上的银针一一卸了下来。
白心魔觉得自己要被潮水一般的悲淹没了,不能呼吸,嗓子也像被梗住了,不能说话。
陈清川拉起他,将他摁进了床里。
他这才掀起眼皮看了陈清川一眼。
他刚刚扎针,上衣都脱了,此时他面无表情地看了陈清川一会儿,自己开始脱裤子。
陈清川握住他的手腕制止:“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脱完了,衣物随手一团,朝陈清川扔过去:“我有这个意思。”
他把陈清川扯上了床。
陈清川尝过他的滋味,食髓知味,像狼叼住了肉就再不会松口。
良久后,他光裸地躺在陈清川怀里,抹掉眼角的泪珠,声音又恢复轻佻:“多谢师弟,心情好多了。” 第二日,一行人返程回京。
半路上,就听闻薛悯病逝了。
回到京城不久,跟在薛悯身边多年的子言来了。
十五六岁的少年眉眼俊秀沉静,人似乎比以往更冷了,简直不像是本该意气风发的少年。
薛悯临终前,叫他来魔教帮衬白少华。
往后,山河依旧,日月依旧。
子言办事一丝不苟,在晦月阁时便善于理事,来了魔教后,将教中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这回也终于是卸下了容姝身上的担子。
容姝轻松的同时,不免又有些担忧。
无他。自从子言来后,阿狼总对他抱有莫名敌意,处理魔教事务上处处为难、争风。
42他有这个意思
容姝无奈地想,还真是小孩子心性,怕来人能力太出色,抢了自己的饭碗么?
小兔崽子就爱东想西想。
后面日子过得尚可,魔教也发展得蒸蒸日上。
她现在每天都舒心愜意,除了偶尔会听到教主房里白日宣淫的声音。这时她只好默念清心咒,飞速跑
远。
直到某一日,白心魔忽然昏迷,再醒来时,便是真正的白少华了。
白心魔能够知道他的记忆,他自然也能知道这些天里白心魔的记忆。
薛悯死了,去得匆忙。
他心里并没有巨大悲恸,只是似乎心上缺了一块,那一块空落落地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