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晏见他发呆，抢先说道：“亦寒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裴岚钰撩了他一眼，“我知道，就是太意外了。”
顾亦寒有顾亦寒的骄傲，这种事情再编故事，太掉价了。他之前就怀疑过太子的特异功能究竟从哪里来的，想不到居然是穿越时空回到过去。
“算了，既然苏曼都不追究了，我也不会再追究。”
裴岚钰叹了口气，换位思考，在发现自己并不是不能接受这种解释之后，认真地分析道：“如果我是顾亦寒，做得不会仅仅是这些。”
更重要的原因是，黎曼的那些意外，在裴岚钰心中罪魁祸首始终都是他自己，那道过不起的坎儿，也是他在心里给自己设加的高台。
顾亦寒再有心机再怎么狠，他也伤不了黎曼的心。
薛晏不知是喜还是悲，像是心里落了一块石头，却又一脸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把头埋在手里，“两辈子……我说他怎么一开始就对我那么了解，我说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就把我当成个朋友对待了……我特受不了他这样。”
裴岚钰看到他这幅模样，顿时觉得薛晏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不顺眼了。
“你那通电话里说的话我都不忍心听第二遍，你信不信顾亦寒得一个字一个字地记心里头？还有，我可是听说你那一脚给人家踹个胃出血，早知道你对他这么狠我就不该擦着边儿开枪……直接朝脑门上一崩那不就得了？”
说是这样说，裴岚钰还是很懂把握分寸的。
他敢肯定，要是当初那几枪崩到顾亦寒脑袋上，自己现在估计得趟太平间里头。
薛晏的头越来越低，情绪也越来越低落，像是个被抛弃的小狗狗。
“……最过分的是，你看人家湿漉漉的想把衣服给披上就直接说呗，还非得把他给扒光了扔地上，顾亦寒的心气儿你比我明白，扒衣服？够流氓的啊……他晾着你也是该的。”
裴岚钰毫不客气地虐着薛晏。
不趁机打压打压怎么能让他明白自己当初的苦逼？怎么能让薛晏了解到他有多渣？
这种找到同盟的感觉是怎么来的？
裴岚钰黑了脸，心里想，我才不渣渣。
而且现在不帮他把顾亦寒拿手里头，万一苏曼真一不小心跟顾亦寒看对眼儿了怎么办？
好心支招儿：“不如你向我学学，用用苦肉计？”
薛晏挑了下眼睛，一撇裴岚钰，“苏曼人呢？”
“……”
“抱着他说我爱你。”
薛晏嗤笑：“苏曼人呢？”
“……”裴岚钰怒了：“滚蛋吧你，自己给自己擦屁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