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确认关机时停下来。
破例这东西,一旦开了口子,就很难再有决心,牧周停着没动,半晌,取消了关机。
临出门前,风把阳台门吹地撞在墙上,一声闷响,牧周被震得吓了一跳。
他赶紧过去将门关上,却被外边大作的风雨惊扰。
已经下到这种程度了吗?
牧周蹙眉,脑海里骤然飘过灯光下晏方声的脸。
嘴唇很白。
好几次将脸瞥出镜头外。
将门关上,牧周动了,他拿了柜子上的伞往楼梯口跑,两架电梯都在下行,但都已经错过了牧周所在的楼层。
卡着上课的点儿,用电梯的人是最多的。
透过楼道口看外面的天色,闷闷沉沉,铅灰色乌云显得天格外厚重。
牧周没再继续等,他从另一侧安全通道往下跑,三步并作两步,激增的运动让他往下跑了三楼胸腔就开始震荡,心脏有力地跳动着,震得周身发麻。
所有理性会在某一刻倾倒,毫不犹豫地冲向感性。
对这奇妙的失衡,牧周并没有加以控制,而是放任自流。
全身心被调动起来,目光所及只能看见下行,不断的下行,若不是每一层的楼标不同,他大概会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无限循环空间。
他跑得越来越快,像一阵风。
以至于有人从一层的楼道口出来,牧周差点就避让不及直直撞上去。
“对不起!”牧周下意识拉住扶手,遏制自己往前倾撞的后劲儿。
单手绷成一条线,好险才停住。
险些被牧周撞到的人一愣,伸手扶住他,温和道:“还有一分钟,不着急。”
牧周缓下来,发现是助教。
“许老师抱歉。”牧周喘了两下,握紧雨伞。
“走吧,我们一起过去。”许疏言松开手站直。
“老师,我不去教室。”
“嗯?”
“我哥生病了…我得回去。”
许疏言拧眉,关切问:“很严重吗?”
“嗯。”
“要请多久的假?”
“我就回去一晚上,明天就回来。”
“行。”许疏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