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萧只是点头，却还是不吭声。
“有没有偷偷哭过？”
“有。”祁萧的声音苦涩底哑，刚说完就又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但他能感受到祁萧的动作。
“什么时候？”
“于则那个位面的时候。”
“为什么哭？”
“因为……”祁萧张了张嘴，“因为”两个字被他念了无数遍。
“萧萧……”苏则突然握住了他捂着眼睛的手腕，身体向上抱住了祁萧：“就像你跟我保证的一样，我会永远都在。”
他们其实算得上是互相救赎的关系。
他因修仙不利，被废了整整五百年的修为，一气之下投奔魔界，成为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而祁萧……大概就是常年被失望所覆盖，不敢过于相信他人，亦不敢过于相信自己，总把错误揽到自己的身上。
“我知道。”祁萧捂着嘴巴的手被对方拿开，索性也抱住了苏则的腰，以十分信赖的姿势靠在苏则的怀里。
“知道的话，能不能尝试着告诉我你的顾虑？”
“你对我太好了。”祁萧头枕着那一块被他眼泪沾湿的衣料：“我觉得自己没法还给你。”
“萧萧……”苏则无数次呼喊着这两个字：“感情是不需要还的。”
“可我总觉得愧疚……”就像他愧疚于小时候没能救出自己，也没能救出别人一样。
在刚签订系统的那一年，他任务一次都没有完成过。
他一直被人期待着，却又一直让人失望。
他就像是那个世界的失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