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终章 我只亲我爱的人 （尚炀×东溟）
应东溟被送去洗胃了。
送医及时，大概率没什么问题，但尚炀还是有种险些过失杀人的负罪感。
护士问他要不要包扎一下双手。
尚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曾被玻璃划伤，后知后觉地答应了。
护士一边把碎玻璃渣从伤口里夹出来，一边以转移注意力为目的地与他聊天，问他和那个自杀未遂的人是什么关系。
尚炀迟疑了一阵，小声回答说是朋友。
护士跟他说了个时间，表示那会儿差不多就能完成洗胃了，可以去跟朋友做些安抚性质的谈话。
尚炀表面上答应下来，内心因为自身便是应东溟焦虑的原因而愈发忐忑。
但他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进了病房，应东溟望见他的第一句话便是：“我不是叫你滚吗？”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可分辨。
“我觉得在绝交之前……我们还得商量些事儿。”尚炀说，“比如我把你家窗户砸碎的账单，比如我把暂放在你家的游戏机搬走的日期，比如小猫的去向……”
“这些都好说，修窗户的钱你不用——”
“不好说的，一点都不。”尚炀攥着拳头打断，“这些事儿安排起来，太麻烦了。所以……所以咱们能不能不绝交？你只要回答能，就不用再折腾了。”
“不能。”应东溟稍作停顿，重复地强调道，“我要回答‘不能’。”
“但是你一个人住，你肯定还会做傻事儿的对不对？明明手腕上还有疤呢。我要看着你，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会觉得其中有我的责任的。”
“没必要，不会有人指责是你的问题。”应东溟冷漠地说，“你没有看着我的权利，管好你自己。”
“我不。”尚炀倔强道，“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希望你好好的，那一定是我。”
话音落下，两个人都没有立即开腔。尚炀能听见心脏在胸腔中有力地搏动。
应东溟垂下目光：“别说这种话，不要让我再误会。”
“误会什么？”尚炀皱眉，“我可以向你道歉，多少次都行，但我必须要说我不是有意骗你，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南哲堂哥。我这人性子直，没什么判断能力，我只知道朋友被欺负了需要我帮助。如果放到现在我是不会对你做那种事儿的，因为我们也是朋友了。”
他们两个自始至终都在彼此误会着。
应东溟重新抬眼与他对视，嘴张了又闭，缓了好久才下定决心道：“我和应南哲闹翻的原因是我们喜欢同一个人。你应该知道他喜欢男人，所以，我也是。”
“然……然后呢？”尚炀傻乎乎的，还是没明白。
应东溟不想再解释：“没有然后了，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不要总是说些叫人一知半解的话啊。喜欢男人就喜欢呗，我又不歧……”话说到一半，尚炀开窍了，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人也变得结结巴巴了，“啊……原来……但是……你……我……真是这样吗？”他相当明显地红了脸，不是气愤，只是单纯地害羞。
对陷害过自己的人渐生情愫，实在羞耻下贱，应东溟本不想承认。
但尚炀只觉得自己辜负了他，更抱歉了，连着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应东溟轻合上眼，决绝道：“所以离开这里，断了我念想，也给我剩点尊严。”
“但……难道不该是……我更应该对你负责了吗？”
“负什么责？”应东溟恼羞成怒，发觉自己反而被对方缠上了，“咱们连手都没握过，而且你还是个直男，对我有个屁的感情，滚好吗？”
“可是，可是！”尚炀耸起肩，声音拔高了几分，“你说过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不喜欢也能变成喜欢。既然你对小猫可以这样，那我对你一定也可以。我不想滚，做不了朋友做恋人也行的，我还想跟你打游戏、聊天、吃披萨……”
做不了朋友就做恋人。
好逻辑。
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应东溟闷声只喘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骂道：“你懂个屁。”
尚炀把应东溟接回了家，遵医嘱好好照顾他，甚至直接搬进他家，方便无时不刻地确认他的状态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