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全部翻身下马, 手持火把,四下搜寻着。
莫苍站悬崖边上拳头紧握,下颚紧绷, 闭了闭发红的眼睛, 终是探头往下看去。
下面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莫苍踢了脚下的一块小石头, 石头滚落悬崖, 却许久没有声音。莫苍眉头越拧越紧。
飞雪见状, 捡起一块稍大的石头用力撇出去, 片刻过后,发出一声石头落水的声音。
飞雪眼睛一亮,看着莫苍说道:“主子, 下面有水,若是姑娘掉进水里,想必不会摔伤。”
“妍儿、不会水。”莫苍嗓子干涩。
飞雪想起之前的东裕园卧龙湖庄诗妍落水的情景, 心跟着猛地一揪。是了, 姑娘不会水。
莫苍蹲下, 伸手摸了摸萎靡不振趴在地上的小古,指了指他们所处地方的悬崖下面,嗓子暗哑:“妍儿可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小古顺着莫苍手指的地方叫了两声,又趴了下去。
莫苍下颚紧绷,脸色阴沉,带着薄茧的大手破天荒地在小古头上摸了两把。
“主子, 找到了一辆破烂的马车。”莫十一带着四名身材高大地护卫, 抬了一辆破破烂烂的马车飞奔过来。
莫苍站起身,快步走过去,拿着火把亲自查看,一边看一边问:“马呢?”
“死了, 应当是中了毒,身上中了暗器。”莫十一答道,随后把手里的鞭子递到莫苍面前:“主子,这应该是姑娘的鞭子,在车厢内搜到的。”
莫苍黑着脸接过鞭子仔细看了看,正是他后面送给庄诗妍的那根。闻到上面的血腥味,莫苍眉头再次拧紧。
莫苍高举火把,随即伸手,在破烂的木头车厢上摘下一缕粉色的布料。
飞雪接过去拿到火把下仔细查看:“主子,正是姑娘早上出门穿的衣裳上的料子。”
莫苍伸手拿回,攥紧在手心里,薄唇紧抿。
“这是什么?”一名护卫在车厢角落捡起一根黑色的羽毛,举在眼前看着。
“给我看看!”飞雪上前就要拿,可却被莫苍先一步抢了过去。
看着那黑色的羽毛,莫苍突然眼睛一亮。
下一刻,他闪身几个起落,飞身到了悬崖边,吩咐道:“一队人继续四下搜索,一队人跟我下去,一队人守在这里,准备好绳索。”
话落,莫苍一个纵身,飞下了悬崖。
飞雪跟着纵身飞下,莫十一快速交代几句,带着一队轻功好的也紧随其后跃了下去。
片刻之后,众人落在谷底,莫苍和莫十一各带着一队护卫,沿着悬崖下的谷底分别向两个方向搜索。
京城,禁军和五城兵马司全部出动,正举着火把挨家挨户地搜查朝堂要犯。
冯瑾煜把所有暗卫也悉数调动起来。暗卫们飞檐走壁、□□越户,暗地里搜查各个朝廷大臣的府宅。
冯瑾煜脸色漆黑如墨,眼中满是杀意,穿了一身黑色常服,带着同样一身黑的一队暗卫一脚踹开了吏部侍郎家的大门。
两个暗卫直接冲进卧房,把正抱着新纳的小妾呼呼大睡的吏部侍郎从被窝里揪了出来,直接丢在了院子中。
吏部侍郎身着一身里衣,从地上往起爬,一边爬一边呵斥:“放肆,你们是什么人,天子脚下,强闯当朝大臣的府邸,还有没有王法?来人呐,来人,有刺客。”
暗卫一个上前,一脚踩在吏部侍郎的背上把他肥硕的身体踩趴在地上。
吏部侍郎府的家丁涌了出来,有两个举着刀就冲了上来,被一名暗卫上去一招解决。
其他家丁全部吓到,举着刀连连后退。
冯瑾煜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去,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匕首拍了拍吏部侍郎的脸:“放肆?朕在任何人面前做任何事,都不能叫放肆。”
听到那带着稚气又略微沙哑的“朕”字,吏部侍郎脖子一僵,随即慢慢费劲地把头抬起来看向蹲在自己面前那人,彻底傻了眼:“皇、皇、皇上?”
吏部侍郎府的家丁和涌出来的下人一听来人是皇上,全部诚惶诚恐跪趴在地上拼命朝冯瑾煜磕头。家丁们更是把手里的刀丢得远远的,浑身哆嗦着请罪。
冯瑾煜蹙了蹙眉头。
一名暗卫上前,厉声喝道:“闭嘴。”众人全部把嘴巴闭得严严实实的,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东城的李记棺材铺,是你后院的小妾,李姨娘的娘家兄弟开的吧?”冯瑾煜拿匕首在吏部侍郎的脸上轻轻划了划,声音如同那闪着寒光的匕首一般,冰冷不带温度。
“回皇、皇上的话,臣不、不知。”吏部侍郎磕磕巴巴答道,低下了头不敢对上冯瑾煜那满是杀意的目光。
“不知?”冯瑾煜冷嗤,手腕轻飘飘一划,吏部侍郎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条血口子。
干了一辈子文臣的吏部侍郎伸手摸了摸脸,摸到一手的血,顿时痛嚎出声。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真的不知。”吏部侍郎被暗卫牢牢踩在地上,想磕头却起不来,哭喊求饶。
冯瑾煜招了招手,一名暗卫把一名同样肥硕的男子推到了吏部侍郎面前。
那肥硕男子鼻青脸肿地爬到吏部侍郎面前,哭喊着:“大人,救救我,救救我,我是按照您的吩咐才运了那一车棺材出城的……”
吏部侍郎看到清楚那人的瞬间就变了脸色,听到他说出的话,挣扎着就要去捂他的嘴,可却被冯瑾煜一脚狠狠跺在手上,只听咔咔几声,手指骨断裂。
冯瑾煜咬牙脚下用力碾了碾,碾得吏部侍郎直接眼睛一翻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