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夫君,我唤不出来
乾清宫殿,百官早朝。
文武百官分居两列,文官之首本为丞相,如今南裕无丞相,站在文官之首的当今太傅谢子安。
武将之首,空位。
有官员上奏:“殿下,林大人身为将之首,却多日未上早朝,简直目无尊卑!毫无纪法!”
那官员是新晋的文官,趋炎附势,一肚子墨水用不到实际上,只会今天参这个明天参那个,是个不折不扣的墙头草。
摄政王殿下眼皮轻抬,目光平静道:“爱卿所言极是,那本王派你去催催林京岸,让他早日参议政事,如何?”
官员瞬间慌了神,“这,微臣人微言轻,恐不能胜此大任……”
他只是想在摄政王面前表现忠心,树立敢于进谏的正面形象,但他不想得罪林京岸啊!
顾景琛看向站在一旁乖乖巧巧的谢子安,唇角微勾,“那只好请太傅陪王大人走一趟了,太傅意下如何?”
谢子安眼皮一跳,抬头看向顾景琛,察觉到对方眼中似有若无的玩味,不清楚对方又在搞什么把戏,明明林京岸的假是他批准的。
谢子安只好道:“微臣遵旨。”
小插曲很快过去,片刻后又有几个臣子上奏冬日祭祀之事。
一臣道:“殿下,我南裕建国三百余年,年年举行祭祀大典。国君要亲自礼司祭告天地,祈祷天佑南裕,国泰民安。这是百年传承的习俗,岂可废止?!”
另一臣反驳道:“大人所言差矣,大人方才也说,是国君举行祷告!我南裕如今并无国君。”
“大人何必拘泥于称呼!我南裕国力昌盛,兵强马壮。虽无国君,却有贤明勤政的摄政王殿下,也可为之代劳。”
“殿下,微臣以为,太子殿下虽年幼,确是皇室血脉,祭祀大典当是太子殿下!”
“殿下,微臣不认为……”
几个言官当众争吵起来,无非是燕王党与太子党的争论。
谢子安听着实在头痛,觉得一个祭祀大典,两人无不可。
非他被美色冲撞头脑,只是觉得小太子年幼,无力支撑大局,即使扶持阿宁上位,也是一个傀儡皇帝罢了。
顾景琛的蛊毒一日不解,他就要多当摄政王一日,为阿宁承担这看似安稳实则动荡的朝政。
有一道炙热的视线打量着他,谢子安下意识抬头,对上幽静无波的眼眸。
顾景琛开口道:“太傅意下如何?觉得本王和太子殿下谁能胜任祭祀大典?”
阿宁闻言也看向他。
谢子安想了想,回道:“微臣认为,燕王殿下是祭祀大典的不二人选,历年祭祀大典,君王需得弱冠。”
几个言官醍醐灌顶,这才想起南裕始帝曾经立过不成文的规定,只因后来祭祀的帝王均已弱冠,便一时未有人想起。
在场哪位的话,大过南裕始帝的规定?
太子党愤懑不平地住了口,眼神颇为怨恨地看向谢子安。
乱臣贼子!狐媚小人!
忠良的丞相大人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奸佞小人?
顾景琛平静的神色有些起伏,他看向谢子安,温声道:“太傅所言有理,本王便当仁不让了。”
阿宁微垂着眸,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祭祀要事商议完毕后,又上奏了其他政事后退朝。
被下令看望林京岸的王大人,颤颤巍巍地走向谢子安,抹了一把冷汗道:“谢大人,下官身体突发不适,恐不能陪大人前去探望林大人,还请大人宽慰下官,下官感激不尽……”
谅他也不敢去,谢子安暗自失笑,回道:“无妨,本官自行前去。”
王大人感激涕零道:“多谢大人。”
谢子安刚出宫,便遇上燕王的马车。
谢子安微俯身行礼:“燕王殿下。”
顾景琛命人停下车,掀开车帘,“子安,上来。”
谢子安心道这不好吧,脚下却不停,直接上了步辇。
顾景琛已换下朝服,握住谢子安微凉的双手,蹙眉道:“手这么凉,怎么不多穿一点?子安,你在外面没人照顾,我放心不下。不然搬到宫里,我亲自照顾你可好?”
四下无人,谢子安不再顾忌,神色慵懒地靠在了顾景琛肩上,调侃道:“然后照顾到床榻上?阿琛,你放过我吧。”
顾景琛手一下一下地捏着怀中人的细腰软肉,神情里并不想放过。
顾景琛吃不到肉,开始无理取闹:“子安,你是不是还放不下林京岸?”
谢子安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是,我喜欢他,你能怎么样?你不是还有红颜知己赵卿清?她许能陪你解解闷。”
顾景琛吃醋吃到对方肺管子上,顿时不敢多说话,只委屈道:“子安,你都不哄哄我了,你不爱我了,你是不是厌烦我了?”
谢子安拍了拍顾景琛的脑袋,困倦道:“不厌烦,你别闹,我再睡会儿。一会儿到林府你唤我。”
他当然看得出顾景琛的狼子野心,他如今身体不如前,顾景琛还要拉着他不管不顾地胡闹,他迟早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