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底牌还有什么呢?
三人商议一番祭祀大典之事后,两人离开了林府。
走之前,谢子安忍不住叮嘱道:“林兄,明日早朝你若不来,我定随王大人一同参你一本。”
林京岸懒洋洋道:“内人身体不适,微臣在家在家伺候夫人,还望王爷批假。”
顾景琛想了想,说道:“准。”
谢子安:“???钟鱼F…E”
顾景琛脸微红了红道:“上次,林卿与我约定,去一次花满楼,休息两个月。”
谢子安微张了张口,不能理解道:“这你都答应?”
谢子安难以置信:“就为了吃那劳什子飞醋?”
顾景琛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谢子安无语了,他还以为林京岸去那等烟花之地受了多大委屈,结果遇到棠棠不说,还平白捡了个大便宜!
怪不得,林京岸这么久不上朝不参政,顾景琛眼皮都不抬一下!
两个月啊!带薪休假啊!
——
甩掉粘人的燕王殿下后,谢子安独自回到了太傅府。
茯苓为他上了一盏凉茶败火,谢子安正喝着,李长歆从门外缓缓而来。
谢子安看到她,将凉茶放下,急忙问道:“如何?找到人了吗?”
李长歆先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发现是凉的,蹙着眉头问道:“公子最近身体虚弱,还是不要碰凉的了。”
嗯??怎么说的跟他葵水来了一样?
啧,什么叫身体虚弱?
男人不能说虚!他明明火大的很!
谢子安一开始认为下蛊毒的幕后是赵开普,可他顺藤摸瓜查到赵氏,搜索一番后并没有发现北疆巫毒的书籍。
他一度怀疑被赵开普随身带着。
可他偷摸着私自审问时,明着暗着提及这方面,赵开普一无所知的神色不像是装的。
若不是演技太逼真,便是真的不知情。
可如今赵开普大势已去,若当真是他下的蛊毒,现在操控顾景琛重拾大权,实在是再好不过,可他又迟迟没有动静。
这会是他握在手里的底牌吗?
这些事让谢子安十分烦忧,是以近日有些上火。
这也是为什么不把顾景琛留下的原因……
李长歆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说道:“老将军虽未找到,但属下在追查过程中,找到了这个。送信人特意趁在下不在,将信放到了属下的房间内。”
“属下查看过,但里面的文字非我南裕字体,恕属下不能理解。”
谢子安接过信封,拆开来看。
里面的字迹潦草,龙飞凤舞张牙舞爪,与其说是文字,更像是一团乱涂画。
谢子安一看,乐了。
李长歆震惊,流露出钦佩的神色,“公子看明白了?”
谢子安暗道他能看不明白吗?这明明是他的字!
这是他当年与师父学武时,有一日偷懒没去练功,被师父抓个现行,被罚抄一遍兵法。
谢子安写字极丑,丑到触目惊心一见难忘!
可最丧心病狂的不是这个,最丧心病狂的是他字丑,他还找代笔!
一篇工工整整干干净净的兵法交了上去。
气的师父当场撕碎,让谢子安给他一个交待。年幼的谢子安目无尊法狂妄至极,只写了一句中二的不行的话:老子偏走独木桥!
如今的纸条上,便是他当年写的那句话。
没有想到,一个纸条师父竟留了这么多年。
谢子安将信封收起,缓缓笑道:“不必再寻了,师父已经逃出去了。”
他师父面冷心热,那日做的决绝,可心底里还是疼他的。
老人家有老人家的倔强,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我不想见你,你也不要找我了。
李长歆隐隐心惊,却还是什么都没说,行礼后缓缓退下。
夜晚,谢子安命人多添了两个炭盆放到寝室,将门窗关好后,热水沐浴一番便钻了被子。
怎料塞了两个汤婆子的被子还没捂热,他一钻进去,热水浸过的肌肤触碰到微凉的被子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时,谢子安忍不住念起顾景琛的好来。
他明明以前也没这么娇气,怎么现在越发受不住冷了?明明被子都严丝合缝地盖着,但他总觉得哪里还漏着风,骨头缝里浸着寒气。
突然,窗户外面一阵窸窸窣窣,从墨色的夜晚冒出个人影。
那人长身玉立相貌俊美,从窗户外爬进来后关上了窗,一看到谢子安便开始脱衣服。
谢子安被他这种不要脸的精神惊呆了,此人特意从宫里赶来,翻墙爬窗就为了睡自己。
谢子安:“……你至于吗?”
顾景琛脱下带着寒气的外衣,只剩下里衣,一把掀起谢子安的被褥钻了进去,紧紧搂抱住那人,长舒一口气道:“本王千里当暖炉,你怎么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