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活好不容易进入正轨,他不允许有任何人拆散他和阿七。
左书棠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发白,嘴唇上没有血色。
突然,车帘被人掀开。
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左书棠霎时晃了眼,手上动作失了准头,他一簪子扎偏了。
左书棠急忙拔出来,。御严御严。手臂却被人握住。
“棠棠?你怎么了?”那人眉眼熟悉,清冷的神情有些焦急。
左书棠脑中混沌一片,愣了一秒后才扔了簪子,无力地跌坐了下去。
林京岸迅速接住他,上了马车,抱着人放在他腿上。
林京岸一只手轻柔的拍抚着左书棠的后背,一只手拭去他的眼泪,一下一下地吻在他的眉梢额角,不厌其烦道:“没事了,没事了……”
左书棠呆愣地看着他,终于大声哭出来,埋头在他颈间,抽噎道:“刚刚,呜呜呜刚才有个人,说认识我……我以为他要杀我呜呜……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林京岸吻着他的泪,仍是柔声安慰他,“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没人认识你。别哭了棠棠,你再哭我心都碎了,别哭了……”
左书棠被他安抚好,眼泪终于止住了。
林京岸摸着他软软的脸颊,轻笑道:“小哭包。”
左书棠抽抽噎噎,伏在他的肩头,小声辩解道:“才不是,我才不是。”
“好,好,你不是。”林京岸转移他的注意力,看向一旁的食盒,问道:“棠棠是来给为夫送饭的吗?真贤惠。”
说着,林京岸取过食盒隔板,拿出一个梨花糕,咬了一口,夸道:“真好吃。”
左书棠小脸微红,解释道:“那不是我做的,那是慕夏做的,我其实不会做……上一次说自己做的,那是我骗你的。”
林京岸嘴角微微挑起,他当然知晓那些糕点不是棠棠做的,他家棠棠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突然会下厨?
那时他装出不可思议的模样,是在陪棠棠演戏。
他露出震惊的模样,装模作样失落道:“我以为是你做的。”
左书棠心里有点自责,他竟骗了阿七,他低声道:“对不起阿七,我不会做这些……但我会学的,等我学会了再做给你吃。”
林京岸怔了怔,随即搂紧了怀中的心上人,喉咙干涩道:“不用你学,我不想吃那些。”
我也不需要你为了迎合我改变自己,比起这些有的没的,我更在意你的感受。
左书棠怎么肯应,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学厨艺,便难以改变。
后来的林京岸,十分后悔当时提到的学做糕点。
但在当下,林京岸并不多加干涉他的自由,棠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左书棠坐在他腿上,被要求一块一块喂,喂到最后喂的他嘴唇红肿,手脚发软。
“阿七……”左书棠靠在他怀里,浅浅唤道。
此时马车已赶到林府,林京岸将外衣脱下,披在左书棠身上,把人抱回了寝室。
左书棠半个身子依赖在他身上,林京岸把他放到榻上,拿来木梳,亲手一下一下为他梳着长发。
左书棠故意闹他,不配合林京岸。
林京岸低头亲在他的唇上,顺势轻咬了一口。
左书棠逃离他,捂着嘴唇眼泪汪汪,气呼呼道:“阿七你故意的!”
林京岸又亲了一口,木着脸道:“我是故意的,还躲不躲了,闹不闹了?”
左书棠呜咽一声,乖乖巧巧地坐下任人梳头,像是以前在左府的那些日子一般。
小少爷娇贵不爱梳头发,嫌弃头发长又杂乱,梳起来疼,拽下一根头发都不乐意。
左家最能干的丫鬟都干不来这活儿,偏偏手劲重的林京岸能让小少爷满意。
满意的小少爷眯着眼睛,舒服地仰头看他,说道:“阿七,今天我去寻你,遇上一个人。”
“那人说知晓我的身份,还说……”
林京岸神色仍是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变化,问道:“还说什么?”
左书棠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没说什么。”
他说别相信林京岸。
左书棠心中不屑,我不信我夫君,难不成信你吗?
一头乌黑的青丝如瀑,被林京岸灵活地挽着发喻严喻严喻严髻,简简单单地盘了起来。
左书棠忍不住问道:“阿七,你知道那人究竟是谁吗?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林京岸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轻声叹了口气,半跪下来,直视坐在藤椅上的左书棠,轻吻他的手心,“棠棠,当年的事很复杂,我不愿让你知道太多。你安心交给我,好不好?我会处理好的。”
手心处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左书棠对上冷漠又深情的眼眸,一时间心悸地说不出话来,只点了点头。
林京岸看向镜面,眼眸柔和地不行,“棠棠,这是嫁人后才会梳的发髻,我们还差个婚礼。你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婚礼那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