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哪个柳？柳树的柳吗？知道吗，山海经里面有一个九头蛇，他也叫相柳哦！”李程均开启了喋喋不休模式，“哇，你居然和上古凶兽同名耶！真棒！对了，你也是逃课来的吧？哪个学校的？”
梼杌说人类小孩学东西的地方叫学校。
聒噪……相柳想说他很吵，忍着在心里酝酿了一会儿，说出口变成：“你话很多。”
“是吗？我在家里还挺少说话的。”李程均丝毫没有察觉相柳的言外之意，孜孜说，“你不知道，我那个小区住着一个长得挺帅的大哥，油嘴滑舌，特会哄人，每次他把我妈哄开心了我就会遭殃……他的话才是真的多。”
“……”
地铁轰隆隆驶来，彼时玩手机的放下手机，打瞌睡的提提神，李程均突然在相柳背后张开双手，前胸贴后背地护住他：“来了来了，准备挤了！”
相柳不解其意，刚想让他放尊重点，就被身后的一群大人一个劲往前推，前面还有从地铁门中大喊“下站”的人在努力往外冒。相柳感觉自己和李程均两个低海拔的“弱小者”像圆球一样被人踢来踢去。
好在身后的人给力，两人挤进了那个门，拥有了一块硬生生挤出来的小地方。
相柳转了个身，和身后的人面对面，李程均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在斜挎的黑色包包里摸出一个球形带白管的东西。相柳看一眼就猜到那大概是个吃的，转移开视线，嫌弃那闷糟糟的空气。
“好期待画展啊……”李程均一边撕东西一边说。
相柳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露出满脸向往，虽然觉得李程均有点烦人，但相柳意料之外地没有想过要一口吞了他的事，反而还任由他在身边絮絮叨叨。
正发着呆，相柳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戳腰部的肉，不痛，伸手抓一把，擒住的却是李程均的手。
“啊……你不怕痒啊……”李程均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我看你长得文文弱弱，没想到力气挺大的，嘿嘿。不过我不是在损你哦，你长得很好看！”
“你……”相柳刚张嘴，就被李程均剥好的带管的东西给塞住了嘴。
一丝酸中带甜的味道在味蕾里炸开，相柳被着新鲜得味道惊艳得睁大了双眼，满是惊喜。
“嘿嘿，好吃吧～”李程均说着把糖纸折好，随手塞进口袋里，又从背包里摸出一个橙色的，“棒棒糖我就喜欢这个牌子的，吃多了也不腻。”
相柳把糖一直含在嘴里，直到李程均拿着白色管，把糖从嘴里拿出来，他才知道这个白管的用处。
李程均把从大人那儿学来的察言观色用在相柳身上，他看出相柳的喜欢，大方地把自己包包里的棒棒糖分一半揣他口袋里。
“你喜欢的话就多给你吧，我家里还有很多。”李程均说。
相柳看着糖，没有拒绝，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人类真天真……如果一万年前，他一开始就是用完整的人形示人，结果或许会改变吧？
排除异己一定在人类的本质里，只要是不了解的，都会让他们灭亡，哪怕没有受到过实质性伤害。
好在相柳本质里有恶，这样一来，双方都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