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子虽回应的慢了些,但毫不犹豫。
“我为何要生气?”
这是实话。他从未有过生气这种情绪。喜怒哀乐对他来说全然只是冷冰冰的尘世百态。他不会,也不想去了解。
闻言,段舒怀很是挫败的模样。他虽然还不是很懂死亡到底是什么,却也知道是不好的物什。因为总有师兄师姐外出归来后,便躺在那里不动了。别人都说他们死了。
在他仅有的理解中,死了就睁不开眼睛了,也就看不到想看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还不想死。
然而半年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青衣仙尊冷漠至极的说:“等你死去。”
那足以让他感觉恐惧和气愤。
纠结了一会儿,段舒怀伸手拉住他膝盖处的衣裳,将原本顺滑的青衣握出褶皱。
玄真子端茶的手一顿,就见段舒怀迎上他的目光,很是认真道:“我想好了。”
他没做声,等着对方继续说完,也没和半年前的事联系起来。
段舒怀仿佛在这半年的气闷中终于找到出路般,他说:“你要等着我死,可我偏不死。”
这句一出,玄真子便有些百无聊赖的又转头盯着没完没了的雪花。不由心想,世间不想死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你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