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脸色、举止如何?”
“属下去时,他半躺在榻上,言语倒还如常,只嘱咐属下要马上启程,以免夜长梦多,那会儿属下已有些狐疑,来这里的路上就一直琢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王妃不在京,几位皇孙又小,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廉曲顿了顿,不敢再说,“况且,王爷是个要强的性子,若不是真到了十万火急,撑不下去的时候,又怎会让属下日夜兼程来找王妃?”
秦桐毫不怀疑廉曲的判断,他效忠王府多年,自有一套手段。
“可让我师兄看过了?”
“看过了。束手无策。”
一句话,让秦桐的心都坠到了冰点。杨禹成的医术他是知道的,如果他都没办法,那么就算自己回去也凶多吉少。他攥紧了手,道:“回京,即刻。”
李以榷要等我。
从边城到京城,路途遥远,秦桐顾不上收拾行李,只留下一个廉曲带来的亲卫打点行装,自己则和廉曲以及廉曲带来的侍卫先行一步,快马加鞭兼程回京。
秦桐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慌张的情绪,连焦急都没带一分,甚至有时还与廉曲他们说笑两句,看上去平静无比。
可他越是平静,廉曲心里就越没有底。
一路疾驰入了京畿直隶地区,眼看离京城已经不远,廉曲等人一身武艺,都有些经受不住,秦桐身体底子本就不好,几天下来,已经疲惫不堪
廉曲见不得他玩命儿似的赶路,不由分说让大家停下赶路,歇息一晚再说。
秦桐也没有反对,一行人便在官驿住下。
驿丞哪里见过这么多来历不凡的大人物投宿,他闹不清秦桐等人的身份,可不会错辩了王府亲卫的腰牌,忙不迭出来招呼,又是热水又是饭菜,亲自端到秦桐他们面前。
桌子上三菜一汤,说不上精致,可都是热饭热菜,看着也还可口,赶路的时候没感觉,现在倒突然有些饿了,廉曲对正在洗脸的秦桐道:“王妃,吃点东西吧,明天还要赶路的。”
秦桐嗯了一声,擦完脸,拧干帕子放好,走过来坐下,拿起筷子夹菜,动作如常。
秦桐觉得有些累,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累。他伸手去夹菜,廉曲忙拦住他,哭笑不得:“王妃,这是酱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