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当李以榷睡去,秦桐就会忍不住泪眼盈眶。他咬着唇,从不哭出声,他怕破坏了这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光,这样的日子,也不知还有几天了。
皇帝那里也知道李以榷情况不妙,派人把三个孩子送来了王府,嘴上没说什么,但人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多半是怕李以榷时日无多,万一哪天真的薨逝了,也不要留下没享天伦的遗憾。
双生子才三个多月,李以榷见到他们的时候就一直在睡觉,其中一个还冒着鼻涕泡,被他的父王恶趣味的戳破了。乳母怕孩子打扰到王爷休息,不敢让两个小家伙多留,很快便带着他们下去了。
秦桐则抱着福华坐在床边。福华到底大些了,前几日刚学会了说话,会叫爹了。
“福华乖,叫一句爹来听听。”
秦桐让福华看着李以榷叫句爹,可是小家伙似乎不怎么愿意配合,咿咿呀呀的东张西望,就是不愿意开口。
秦桐只能好脾气的哄着:“福华乖,就叫一句。叫了爹给你吃好吃的。”
福华仍然不为所动,甚至自己跳下了床。
秦桐不放弃,起身把小东西抓回来,把他按在床上,不让他乱跑:“快,就叫一句!”
福华非但不叫,反而脸一憋,大有一副要哭的趋势。
“你……”秦桐眉头皱起来,有点生气了,这孩子怎么不听话!
李以榷一直在一边瞧着,他知道秦桐的心思,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每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怕不是什么好事。秦桐逼着孩子叫自己一句爹,无非是怕自己以后听不到罢了。
“算了,不叫就不叫吧。”李以榷拉住秦桐的手,“让乳母带他去玩吧,咱们说说话。”
秦桐叹了口气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不能怪这孩子。
福华被带下去,下人们也都识趣的出去了。
秦桐刚一坐到床边,便被吻住双唇,亲密交缠,许久才分开。
两人额头相抵,李以榷的气息有些不稳,近些日子总是病着,两人已经很久没有亲热过,刚才那一吻,竟挑起了些许欲望,李以榷强自平复下,低声道:“劳你帮我把书柜最下边的那个匣子拿来。”
秦桐捏了捏他的手,走过去,将东西拿过来,交给他。
“你猜里头放了什么?”李以榷的手按在上头,嘴角噙笑。
“我怎么猜得出来。”匣子看起来还挺新的,但开合处却被磨得锃亮,看起来是经常打开的,他这么一说,秦桐也起了几分好奇。
李以榷但笑不语,用钥匙解开锁,再打开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