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的走廊里,胡欢倚在自动贩售机上,瞪大了眼睛,活像是大白天见了鬼。
“小钊哥,你说什么?”胡欢神情迷幻地说:“我幻听了?”
“没有。”盛钊扫完付款码,无奈地说:“没听错。”
胡欢一脸被雷劈的表情,久久回不过神。
他还以为是盛钊放心不下他俩,所以在回程之前才折到山城来看看情况,却万万没想到,这一趟居然是刑应烛主动要求的。
大佬转了性子了?胡欢费解地想。
但紧接着,他自己就打消了这个怀疑。
不可能,胡欢笃定地想,他实在很了解他小钊哥,这俩人在一块只有盛钊被刑应烛带跑的份儿,怎么也不可能反向操作。
“我觉得他是有什么话要说。”盛钊拧开可乐喝了一口,说道:“只是他也没跟我说,我也不清楚。”
病房里,刑应烛把玩了一下手里的小东西,然后略一扬手,将那玩意扔到了张简床上。
张简右手没法动,只能用完好的左手别扭地捞过那块灰扑扑的漆黑木料。
他用拇指抚掉上面的薄灰,有些意外。
“轮回盘?”张简问。
“我不需要这东西了。”刑应烛淡淡地说:“正好你在,就给你了。”
刑应烛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没再多说什么,转头就往病房外走。
心念电转间,张简从这块轮回盘里窥见了某种言外之意,他皱了皱眉,叫住了刑应烛。
“你做什么了?”张简问。
按刑应烛的脾气,他一般懒得理会这种他认为没用的谈话。但因为这个话题涉及了盛钊,于是他恶劣的占有欲隐隐又有点冒头,以至于他停下脚步,多显摆了一下。
“他是我的了。”刑应烛言简意赅地说:“反正天长日久,龙虎山以后也该习惯多个人打交道。”
张简:“……”
准天师被这句话的信息量震得不轻,下意识道:“可凡人——”
“别人不可以,但是我可以。”刑应烛淡淡道:“张简,我对胡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最好也别把规矩不规矩地挂在嘴上。”
刑应烛说完便拉开病房门,抬脚走了出去。
盛钊正在外头等他,见状笑眯眯地迎过去,捏了捏他的手。
“说完了?”盛钊问。
“嗯。”刑应烛脸色放松了点,随口道:“本来也没什么说的。”
胡欢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刑应烛暂时没工夫看见自己这么个小虾米,于是贴着墙脚步飞快地溜回了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