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钊对男朋友的亲近从来都是来者不拒,买一返三,乐呵呵地接受了这个突然袭击,还腻乎乎地凑上去抱了他一下,瞬间就把那快递丢到了脑后。
刑应烛眼也不睁,闷闷地笑了一声,纵容似地呼噜了一把盛钊的后背。
盛钊得寸进尺,跟着挤到沙发上,正想对男朋友动手动脚一番,就听窗外传来一阵规律的敲击声。
盛钊:“……”
有完没完了!怎么都赶今天一天呢!
刑应烛显然也听见了那动静,他皱了皱眉,一脸不耐烦。
盛钊腹诽归腹诽,身体倒是很诚实,下意识就想抬头看看外头是谁。只是他还没等动作,就被刑应烛一把按了回去。
刑老板凑上来跟他接了个漫不经心的吻,末了舔了舔唇,含糊道:“别理她。”
盛钊心说我倒是也想不理,只是外面那位仁兄耐心十足,已经敲了半天了。
对方保持着一个不急不缓的频率,三短两长,敲窗户敲得跟摩斯电码一样,存在感极强。
盛钊不用抬头,都知道对方八成正兴致勃勃地在窗外观看恋爱现场。
这也太——让人不好意思了,盛钊想。
刑应烛在伴侣身上获得了满足感,终于纡尊降贵地睁开眼睛,放开了按着盛钊后背的手。
盛钊终于得以从沙发上爬起来,抬头一看,才发现一只小青鸟正落在窗外,眼珠子晶亮地看着他俩。
盛钊:“……”
啥爱好啊,就喜欢看人秀恩爱吗?
刑应烛从沙发上坐起身,随手拢了一下蹭散的睡袍,盛钊看了他一眼,见他没说什么“不许进”之类的话,就走到窗边拉开了窗栓。
盛钊刚把窗户推开一条缝,那青鸟就非常不见外地顺着缝飞了进来,扑腾着翅膀化作人形落在了地上。
盛钊把窗户推开,还往外多张望了几眼。
“你看什么呢?”阿菁好奇道。
“就你一个人?”盛钊问。
盛钊实在对那位神出鬼没的七殿下心有余悸,总觉得她会从各种地方以各种奇怪的出场冒出来,比任意门还神叨。
“我主人去蓬莱喝酒啦。”阿菁手一摆,大咧咧地说:“八成千八百年不会来人间了。”
盛钊心说那真是太好了,这起码证明接下来的千八百年天下太平。
“那你来干什么?”刑应烛问。
“我主人叫我给你送东西。”阿菁说着从腰封里抽出一张薄薄的纸,摊手递给刑应烛,说道:“看,给你的,买一赠一,省的你跑一趟——我主人够意思吧。”
刑应烛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居然没习惯性开嘲讽,而是将那张纸接过来了。
那张纸泛黄发旧,皱皱巴巴的,脆得近乎透明,边缘还有磨损的毛刺,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字。
盛钊往上瞥了一眼,意外地发现那纸上前两行写着他的大名和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