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瑞抖了抖，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已经做好决定，垂首沉痛道：
“……臣，知罪。”
萧棠：“知什么罪？”
王文瑞：“臣不该利欲熏心，贪污受贿，私吞官银三十万两。”
萧棠：“还有呢？”
这话问得王文瑞心惊肉跳，他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如何作答。
听萧棠的意思，他帮睿亲王办事的事情已经事发了？
但这决不能承认。
王文瑞的心脏咚咚直跳，口干舌燥：“臣、臣……”
萧棠倾身逼视他的脸：“你帮睿亲王做的那些事，你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么？”
“怎么，还不想承认？”
“睿亲王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值得你这样去陷害忠良？”
王文瑞闻言像被捅了马蜂窝，当即怒道：“崔行之蠹国害民，祸乱朝纲，如何当得起忠良二字？！”
喊完他便是一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萧棠也静了静，少顷，他问：“崔行之蠹国害民，祸乱朝纲？”
王文瑞已经放弃治疗，决定做个犯言直谏的忠臣，涨红脸梗着脖子道：“难道不是？”
175犯颜直谏
“自陛下即位以来，对他便信重有加，而他不思如何忠君报国，整日只知谗言献媚，祸国殃民！”
“朝廷中早已对他怨声载道！可陛下偏听偏信，听不进朝臣的谏言，只听得进崔行之的话。”
“这叫臣等如何不忧心？如何不焦急？”
王文瑞铿锵有力，只觉得自己虽然贪污，但好歹做了件不错的事。
如果陛下能听得进去他说的话，自此后不要再听信崔行之那小人的话，日后史书上，必然有他一笔。
思及此，王文瑞更加慷慨激昂。
“陛下……”王文瑞涕泪横流，“臣此番所为，虽然确实有损阴德，但臣本意是希望铲除奸佞。只可很那崔行之平日里伪装太好，陛下又太偏爱他。”
“臣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啊！”
“若陛下能明白臣的苦心，臣便是死也甘愿了！”
听着王文瑞这一番慷慨陈词，萧棠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笑。
他根本不为所动，在王文瑞发表完演讲之后，冷淡道：
“说完了？”
王文瑞被这语气泼了一盆冷水，稍微清醒几分，有点尴尬：
“说、说完了。”
萧棠道：“所以你这是承认，你以自己女儿的名节与性命，来污蔑崔行之了？”
“性命？”王文瑞懵了一下。
名节他知道，睿亲王的计划是对他说了的。
睿亲王说，他会设计诱崔行之深夜入后宫，而后假作崔行之要奸.污嘉嫔，但不会成功，崔行之的无耻行为就会被人发现。
这么做，确实有损嘉嫔的名节，但为了除掉崔行之，保全自己，王文瑞认为是笔划算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