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你想好怎么给他交代了吗？”
韩祁牵着江歌十指相扣，望着徐于程说道。
江歌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苦涩感，仰头看着韩祁的时候，泪雾朦胧，神情懵懂。
——他在想象方察醒来以后是什么样的心情。
如果他真的喜欢韩祁，但是自己已经和韩祁在一起了，而且很相爱，同时如果被徐于程标记不是他想要的，那他一辈子也只能跟着徐于程了，不然日后就会痛苦难耐，欲望难忍。
他会觉得很伤心吗？
江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心思细腻的江歌连这些问题都要想，他不庆幸韩祁以后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反而在担心方察以后怎么办，但江歌也没有什么负罪感，不觉得是他对不起方察，只是觉得方察可怜，只是担心他。
徐于程目光动容，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我一定会给他交代的，这辈子就认定了。”
“他要是愿意跟着我，什么我都给，要是不愿意......”徐于程嗓子沙哑了瞬间，“要是不愿意，我就带他洗掉标记好了，以后不打扰他就是。”
韩祁拇指摩挲着江歌的手背，最后只嗯了一声，便转身要走。
“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徐于程忽然说。
韩祁转身，“什么？”
徐于程又说：“别人嘴里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谣言，跟方察不沾边，他不是那样的人。”
韩祁脑子里闪过方察对那些alpha们的谄媚以及角落里的哭泣，瞥了方察一眼，说：“是他告诉你的？他说他不是？”
徐于程红着眼眶，一时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最终只是轻轻握住方察的手，神色坚定的看着方察紧闭着的眸子，说：“我信他不是。”
“那如果是呢？”韩祁突然就反驳了这么一句。
徐于程惊讶抬头。
江歌愣了愣，握住韩祁的胳膊晃了晃，压低了声音说：“你说什么呢韩祁......”
韩祁不作理会，把江歌揽在怀里问他：“如果真的是那样，你怎么办？”
“韩祁，你干嘛啊！”江歌蹙着眉拽韩祁的衣领捂住了他的嘴。
徐于程已经愣的说不出话，韩祁却偏偏要等着他的回答，良久，徐于程掉了滴泪，妥协的叹了口气，说：“认定了，就他了。”
韩祁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眸子亮了亮，握住江歌捂着自己嘴的手，转身之际留下一句：“他醒了，在我问第一遍的时候就醒了。”
江歌站在原地不肯走了，瞪着眼睛看方察，韩祁无奈之下把人扛在肩上扛出去，放在地上了，江歌就炸毛似的给了韩祁两下嘤嘤拳，说；“他醒了你不告诉我！你不告诉我！”
“好了，”韩祁笑着握住江歌的拳头，“好不容易当回月老，你让我自己装一回不行啊？”
“切，”江歌笑起来，伸手让韩祁抱在怀里，叹了口气，说：“可是我真的第一次见老徐这个样子，特别陌生。”
韩祁抱着人往出口走，耐心听他说着。
“老徐脾气可好可好了，超级有耐心而且有定力，我从没见他哭过，也没想过有一天他能把持不住把别人标记了，就......哎，我第一次见他这样，那是不是就说明，他特别喜欢方察？”
“嗯。”韩祁点头。
江歌又深深叹了口气，韩祁说：“我跟方察没关系，他确实跟我表白过很多次，但我一次都没回应过，酒吧的工作给钱多，我一周去四天补贴家用，只唱歌，别的什么都不做。”
江歌嗯了一声，就咯咯笑起来，摸了摸韩祁的头发，神神秘秘的说：“你超级帅。”
韩祁挑眉。
江歌：“你唱歌的样子，站在聚光灯底下的时候，宇宙超级无敌第一帅！我要爱死你了韩祁！”
说着，撅起嘴吧唧亲在韩祁脸上，劲儿大的印出一片红。
韩祁被亲的呆了半秒，才勾起唇角摸了摸自己的脸，亲了一口江歌的奶膘，说：“我脸要是肿了，一定是被小野猫亲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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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时候醒的？”
徐于程心慌手抖的看着怀里的人缓缓睁开眸子。
方察的确是在韩祁问那话的时候醒的，只不过听见了谈话没有睁眼，一是不敢，二是好奇，好奇徐于程会回答什么，所以只是睫毛颤了两下，抿了抿唇又稍稍偏过一两厘米的头而已，这都逃不过韩祁的眼睛。
徐于程的回答，出乎方察的一切预料。
他记得徐于程咬破自己腺体时的那种快感，记得徐于程在他入睡前的慌张与不安，体内也依然留存着强大的安全感与归属感，但他装睡的时候还是一直在想，徐于程会放弃他。
但是徐于程一遍又一遍的说，认定自己了。
方察连想哭都哭不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
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徐于程，怎么去面对这个标记了自己的alpha。
结合热这种东西，真是害人不浅。
方察盯着徐于程看了好一会儿，闻着这人身上的紫罗兰花香，那种想在这个人怀里一直待下去的感觉只增不减，他想贪婪的抱住这个人闻他的信息素，想让这个人再多咬他几口，想让这个人再多说几句让他心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