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歪头狼歪头,亮晶晶的眼里故作惊讶,他大力甩开林果冻的手,眼睁睁看着林果冻因为力不从心而跌在地上,红润小巧的唇瓣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笑来。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阿迟也只是想让明白,像哥哥你这些倒贴的人啊,他见得可多了,反正又不缺你一个,玩玩就是玩玩,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可是哥哥,你好像没有耶!”
温乔嘴巴不饶人,冒出来的话,字字诛心。
“哥哥,啊迟他啊,就为了我随口一提的粉钻,丢下手头所有的公事去了A国给我买礼物去了。哥哥,你没几天时间了吧?”
说到最后,温乔终于露出一抹阴戾的笑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下的林果冻,毫不留情地把林果冻的心脏一遍又一遍地鞭挞着。
“我觉得你活得可真是可笑至极,你说他要是真的在乎你,怎么会连你得了绝症都懒得差?啊迟就是习惯了身边有你这种倒贴人的存在罢了。”
温乔啧啧称奇,看林果冻的目光跟个傻子一样。
林果冻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可是温乔一脚予讠予讠踩在林果冻头上,眼里带着不容小觑的寒色。
“你这种货色,凭什么让阿迟惦记?林果冻,你是要自己离开死在外边,还是要我亲自把你丢到河里喂鱼啊?”
温乔说完后,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人,不是优秀到令所有人羡慕的傅迟,也不是圈里人人赞叹的绅士殷容年,而且那个纹了满手臂,说话粗鲁,却唯独对他小心翼翼呵护的陆林柯。
想到陆林柯,温乔厌嫌地蹙紧了眉头,他只不过是想找个人消遣时间罢了,他最后跟随着的人,总归是那个站在顶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傅迟。
其他人都是不重要的。
落下这番狠话,温乔睥睨着地上的林果冻,可悲地摇摇头,迈着休闲的步伐,走出了这座荡荡无人的空房子。
林果冻默默试了很多次,手肘被磨破了皮,猩红的热汁洒了出来,从胳膊肘,一直流到了手指尖,他才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的免疫功能越来越差,手指被划出小口子都止不住血了。
最难看的是他的消化系统已经退化,很多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排泄器官,就像现在,他难堪又努力地夹紧了腿,可还是抑制不住那股冲动。
最后,林果冻默默地转身从衣柜里找出换洗的衣服来,他走到浴室里,抚着浴缸边缘,把水开到最热,身上的皮肤都搓红了,可他还是嫌自己又脏又臭。
已经不是第一回了,阿姨给他换了几次床单,他臊得面红耳赤,心口像有刀子在凌迟着他。
林果冻仰着头靠在浴缸里,任由自己的身体缓慢地沉入水中,口鼻皆被淹没,他闭上眼睛,安静地迎接传说中拿镰刀的死神。
尖锐的铃声骤然一响,埋入水里的身体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