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冷清的声线穿透人群,让那个女生绯红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她难为情地低下头,眼里噙了一抹幽幽的泪光。
说完话的傅迟,矜冷地上了车,往林果冻家里开去。
一路上,傅迟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从最开始的穿西装挎公文包的白领人事,再到后来穿金戴银的暴发户,到现在的穿着地摊货的人。
傅迟提着蛋糕盒,站在了林果冻的小区门口。
看小区楼栋的颜色,应该是修了很多年,破旧地让傅迟这个人都有些惊讶。他隐约记得林果冻的家在十二楼,可小区的电梯刚好坏了,他提着蛋糕盒,只能往上爬。
到了十二楼,他挑了一个门,礼貌地敲了三声后,就放下手静静地等待。
隔了一会儿,有人开了门。
一个年岁过半的阿姨,拧着眉头不善地看着傅迟,“你谁啊?”
傅迟皱着眉,礼貌道:“我找林果冻。”
阿姨一听林果冻这个名字,用审视的目光在傅迟身上扫来扫去,随后咕哝了一句:“大过年的找那个变.态干什么!晦气死了!”随后挥挥手赶人道:“走开走开,这里没有什么人叫林果冻。”
大门“砰”地被阿姨关上,傅迟碰了一鼻子灰,神情越发冰冷了。
他不得不继续敲门,只是这次,再没人给开门了。
傅迟敲门的手一顿,冷着眼盯着这扇掉了漆的门,再一次敲击门。
阿姨重新开门,只是这次粗暴极了,直接开口就骂:“你神经病吧!我要报警告你骚扰!果然跟那个变.态是一伙人,真是没教养!”
傅迟眉间一冷,听不得有人说林果冻半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您不知道教养是什么意思,我可以给您请个礼仪师为您服务。”
阿姨来气了,“嘿”了一声,叉腰凶恶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欺负我这个中年人是吧!”
傅迟整了整袖扣,神色自若:“我想跟您打听一下林果冻的事。”
阿姨停了一下,随意翻白眼道:“他能有什么事!不都死了好几天吗!找那死变.态你去问别人啊!他那点龌龊事,这里谁家不知道啊!他爹妈的脸啊,都被他给败完了!”
傅迟捏蛋糕的手一顿,继续听下去。
“那个变.态不顾父母,去喜欢男人,谁会干这么不要脸事,他这么不孝,他爹妈真是白养了他!”
“抱歉。”傅迟死命拽着蛋糕盒子,俊美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难看,他盯着阿姨鄙夷的脸,腔里干涩得很:“我觉得您有必要上一趟礼仪课,以及,去学习一下如何尊重别人。”
说完,傅迟提着蛋糕盒准备转身就走,就在这时,对面的门开了。
从里面走了好几波人,皆是骂骂咧咧的。
一个剃着平头的男人啐了一口:“我呸!什么玩意儿!就他那种人死了就死了,还想让我们出钱,自己干龌龊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是自家人?”
“就是,也不知道哥哥嫂子怎么教育的人,这种人死了就死了,办什么丧礼,要我儿子干出这种事,一棒子打死算了!”
“他林果冻既然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就甭想让我们出一个子儿!那是他活该!”
那些人说着说着越发来气,揣着大门又往里骂,声音越发粗犷,恨不得整栋楼都知道。
傅迟提着蛋糕盒,阴冷着眸子,盯着那群人,一字一句道:“你们,有本事再说一遍。”
这群人这才发现对面站着一个男人,这男人高得离谱,一群人还要仰着头看,一身穿着不用细看就知道是高档货,是个有钱人。
先前那个平头男横了眼傅迟,粗里粗气道:“你他妈谁啊!有你什么事!再不滚开老子打得你屁滚尿流!”
傅迟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平头男,嘴角没了弧度,整个人夹杂着一抹恨意的冰寒。
“我说,你有本事,再说林果冻一句坏话!”
平头男盯着傅迟看了几秒,忽然一悟:“你这么为那人说话……我靠!你不会就是林果冻的姘头吧!怪不得!”
傅迟的怒火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他攥着拳头,出手极快,“啪!”狠厉的声音在楼道口想起,平头男只觉得自己脸上窜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虚软的身子一斜,就被打地瘫坐在了地上。
人群里倏然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