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对弈2
城西江背村，一条空巢的小村庄，人迹罕至，今天却迎来了几批人，大家神情各异，朝同一个目的地走去。
蔡千山推开虚掩着的大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大缝。午后的阳光有点晃眼，光线中许多细小的尘埃在狂魔乱舞。
“我来了。”蔡千山的声音清冷，如冬日寒风。
“小航呢？”杨鸿的声音犹如寒冰。
两人相对而立，几个戴着墨镜的保镖把他们围成一圈，每人手里都拿着枪。
“杨叔，很感谢您当年救了我们。我们无怨无仇，你何必把场面搞得这样难看？”蔡千山的声音不怒而威。
“我是没有做过伤害你们许家的事，可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孙子？你为什么给他吃药？控制他去杀晏少，你将我老杨置于何地？”杨鸿冷哼。
“对不起！我那时不知道杨航是您的孙子。”蔡千山的口气软了下来。
“今天叫你儿子过来见面，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清算一下咱们那些恩怨。”杨鸿示意人安排椅子。
“小霖在哪？”蔡千山朝四周看没看到许霖的身影。
“小航在哪？”杨鸿提出同样的问题。
“咱们在外面换人，我留下来和您谈。”蔡千山让步。为了儿子，他甘愿一人涉险。
“你是在跟我谈条件？”杨鸿冷哼，不置可否。
“我们的处境是一样的，你以为我一个人过来？”蔡千山拍拍手掌，屋顶站在几个黑衣人，手里拿着机枪，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杨鸿冷笑，“你比你老子还谨慎。好，换人，在这里。”说完，拍拍手，Williams被带了出来。他的嘴封着胶布，双手被反扣在身后，看到蔡千山的时候眼里多了一抹痛色，为什么还要来救我？我不想再欠你的！
蔡千山通知叶权带杨航进来。
杨鸿看着杨航，娃儿没事，看样子也没遭罪，招招手让他走向自己。杨航看着他，声音不算大，却很清晰，“你是不是又干坏事了？奶奶说，如果在外头混不下去了就回家，她在等着你。”杨鸿一怔，眸里好像有什么在闪烁着，但很快便隐去了。
蔡千山帮Williams撕开胶布，小心解开他手上的绳子。Williams看着他，像重新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一样，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两鬓已被岁月染成了白色，额上的皱纹也深了。想不到这个如钢铁一样的人也会变老，他的心被什么拉扯着，有种铁锈的滋味蔓延至嘴角，心焦灼着，和他知道自己不再是许霖的感觉一样。“没事，早点回家，我给你煮你爱吃的烧鸡。”他的声音喑哑，蔡千山却听清楚了，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两个孩子都交给我吧，我送他们回去。”叶权拉起两人的手，向他们颔一颔首便要带人离开。
“不急，我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两个孩子呢。”叶耀荣从屋内走了出来。
众人站着看向他。叶耀荣柱着文明杖从暗处向他们走来，到了光亮的地方，大家看到了叶老爷子的打扮，他穿着件旧军大衣，像一个普通的老人，眼眸却像黑曜石，深邃的像融入了整个世界，看得人心惊胆颤。他娓娓道来，“这房子是我当年做土霸王的时候霸占的，辗转数年，老杨不提我也就忘了，像很多事情一样，我忘了，别人却记得很久，久到连事情的真相都可以自圆其说了，倒不如忘了干净。当年的恩怨现在我们来撸一撸，把账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