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帮忙的村妇试探性地问:“要不……还是去问问老贾的意思?这么大岁数生娃儿,本就凶险万分,这人又晕过去了,禁不起耽搁啊,要是有个万一,那可就母子都不保了!”
稳婆听了这话,下定决心般点点了头,推开屋门朝院外面喊:“老贾,老贾在哪呢?赶紧过来!”
村民们一个个扭过头来看着稳婆,老贾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见稳婆神态有异,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稳婆问:“可、可是难产了?”
“你自个儿看吧……”稳婆不忍看老贾的脸。
“这……”老贾迟疑了,女人生娃儿男人是不能去看的,看了晦气,一辈子没出息。
“犹豫个什么劲儿,过来!”稳婆一把拉住老贾胳膊往屋里拽,把老贾拽到土炕跟前。
老贾一看自己媳妇那副惨样,吓得脸色白了白,“这、这是怎么了?”
“难产!一个多时辰了,生不下来,疼得晕过去了,你赶快拿主意,保大还是保小吧!”一旁的村妇道。
老贾闻言“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两手紧紧抓着稳婆袖口,语带哭腔“救她、救她啊!我两个都要!”
“没法子了,除非产妇能自个儿醒过来把娃儿生下来,不然大罗神仙来了也保不住两个,你还是快些拿主意吧,迟了就都保不住了!”稳婆的话哽在喉咙里还没说出来,一旁的村妇先张了嘴,也好,这话有人替自己说了,也免得自己为难。
“天呐!这是要我老贾断香火啊!”老贾泪流满面悲怆道“保大!”
“出去吧。”稳婆叹着气道。
老贾艰难地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推开门,一道黑影趁机蹿了进来,留下一排血脚印,老贾回头看,院子里那只怀孕的老猫竟然也要生了,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排清晰地血爪印,它偏偏选在这个时候钻进来,可别再出什么事了,老贾转身又回到炕前。只见老猫自地上一蹿而起,准准地踩在了产妇的肚子上,两只后爪用力一蹬,跳上了一旁叠落得半人高的被子上。
“出来了!头出来了!”村妇大喜,老猫那一脚刚好将娃儿的脑袋给挤了出来,稳婆探头一看,面露喜色,两手朝娃儿脑袋伸去,微微用力一拉,娃儿脱离母体,生下来了!
“好了好了!这下母子都能保住了!老贾!喜得贵子啊!是个带把儿的!”稳婆如释重负,激动地对老贾说。
与此同时,被子上的老猫发出“喵呜”一声大叫,也生了一只通体乌黑毫无杂色的小猫崽子。
一声清脆的啼哭自娃儿口中传出,炕上的产妇也悠悠转醒,老贾抱着娃儿激动地走过去,脸上老泪纵横,“媳妇儿,谢谢你,咱老贾家有后了!”
“消……”老贾媳妇刚刚转醒身体很虚弱,嗓子又干又哑,原本是想让老贾消停会儿,却只说出给“消”字,后面两个字就没了声音。
“宵?好!这名字好!咱儿子就叫贾宵!”老贾会错意,以为“宵”是媳妇给娃儿起的名,欣然接受并宣布了这个结果。
你看,这就是我和贾宵出生时的全部经过,要不是我娘亲,他贾宵就甭想来这世上走一遭,所以他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