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千墨咬了咬牙，十分紧张，但又似乎十分放松，他张开眼睛，目光掠过了农妇，看着公玉香一，踟蹰刹那过后，走向了公玉香一，他道，“我跟你去，但阿九……”
公玉香一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有郎清离在，他不会来驭鬼楼的，等事情过了，你还可以回来找他，若是来不及，三月你们也可以在沥斯国相聚。”
“这样子，似乎是很不错。”千墨叹道。
公玉香一道，“这也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了。”
两个人，都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苍凉。
对于那两个男子的谈话，农妇听了这一句，又忘了另外一句。不是她记性不好，也不是公玉香一使用了诡计。而是这气氛让她记不住，她的头有些晕，站在那两个男子中间，昏黄的灯光照花了她的眼睛，弄晕了她的脑袋，她觉得她正身在云层之中，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假象。
公玉香一将一封信交给千墨，说道，“这里面写的，是你的去向。”
“我的去向？”千墨蹙眉，将信打开看了看，一张干净的纸条，上面落着的笔记正是千墨的笔记。
千墨痴了痴。
公玉香一道，“伊昌模仿着你的笔记写的。”
千墨这才点了点头，若说是伊昌模仿的，那便也就不奇怪了。
信中写到：我师兄来过了，师父已得知我师叔的消息，先走一步，三月沥斯国再见。
“阿九会相信的。”千墨说道。
公玉香一又递过去一把小刀，那小刀与万小刀所用的小刀并无两致，千墨将那纸用刀子钉在了桌子上。
他想，南宫九回来一定会看见这张白纸。
其实，南宫九进屋子的时候，他并没有看见那张白纸。因为那张白纸已经被那农妇收了起来。
此时此刻，农妇的手里正捏着那白纸和小刀，怯怯地站在门外，看着南宫九。
南宫九心慌了，他不知道千墨会在何处。按理说千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走才对。
南宫九站在檐下，灯火在摇曳。不经意的目光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门外看着他的农妇。见农妇神情紧张，手臂在颤，藏在身后的手还滴着血，南宫九一急，身形如风，一把抓住了农妇的手，看了个究竟。原来竟是那刀子割伤了手掌。
农妇的手掌里，还握着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南宫九问，声音很低，很柔。农妇无声，眼中藏着泪。
南宫九展开纸条，好在纸条并没有被血打湿，里面的字迹依稀可见。
“他走了？”南宫九心往下沉了沉。
农妇终于开了口，她的一只手捂着另外一只被刀子割伤的手，说道，“你走了，来了一个男人，给了他这个和小刀子。”
“小刀子？”南宫九看着割伤了农妇手掌的小刀子。
农妇不想让他伤心，所以才藏起了小刀子和纸条，但又怎知没来得及藏好南宫九又回来了。刀子伤了手，纸条还是被发现了，这个少年还是伤心了。
南宫九道，“多谢！”
农妇问，“今晚就要走吗？”
南宫九点了点头，他将身上穿的那身农妇给他的衣服换了下来，穿上了自己那并未晾干的衣服，红衣，仍旧绯红。
他走出了农舍，在农舍之外的那条山路上。他的师父仍旧在那里等着他。
师父已经在路边升起了火堆，火光照亮了路。南宫九远远地就看见了他的师父。
郎清离笑了笑，目光穿过扭曲着摇曳的火燎看着徒弟，徒弟的身形和脸也显得有些扭曲。郎清离问，“小千呢？”
南宫九没有开口，走在火堆旁坐了下来，火烤着他的湿衣服。
郎清离问，“他不愿意随我们回谷？”
南宫九垂下眼睛，不去看师父，眉头往中间挤了挤。
他说，“师父，我们能否等看了沥斯国的古卷再回去？”
郎清离笑了笑，说道，“自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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