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清离道,“十六年前,南宫山庄之事,是我说与他听的,南宫山庄的命案,一半在我。”
南宫九木然怔住,唿吸仿佛已经停留在了这一刻。
郎清离松开了握着剑的手,笑容消失在嘴角。
后方的太上皇也瞪起了眼睛,他没料到郎清离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想让郎清离死,因为郎清离的存在在太上皇看来始终都是一个威胁,而郎清离知道南宫九要报仇,所以他用了南宫九的剑。
南宫九丢开了剑,手捂着师父的伤口,眼睛血红。
郎清离没有开口,他的眼眸幽深无底,黯淡无光,他没有任何的话想说,很多话,都藏在了心底。在郎清离看来,卿渊一直都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一个很聪明的人,为何会让自己挚爱之人陷入险境。
卿渊一直都知道他的父亲想要郎清离死,为何还要将接郎清离的活交给别人?
郎清离近乎绝望地合上了眼睛,身体在颤抖,嘴唇噏动着,手紧握着南宫九的手。南宫九的耳紧贴着郎清离的唇:莫要再想着仇,莫要怪师父。
南宫九无话,眼睛血红,手也同样在发抖。
“九九……”冯浅害怕地往前走出一步。敬七却拉住了冯浅。
风雪,飞卷,冰渣,胡乱地飞舞着。
在狂风卷席的山谷之中,两个男人相扶相携走了出来。
两个男子,面色都十分疲惫。
其中那个穿着洁白衣服的男子已经一身绯红。他的后方,留着一连串红色的痕迹,是血迹。
前面,一个男人走了过来,男人的手里提着灯,身后还背着无数个没有点燃的火把,男人抖了抖身,身后火把如同乱箭一般射出,深深地插在了雪中。男人在将火把一个一个地点燃。
火光之中,三个人互相凝望着。那个男人的脸被一张没有五官的假面遮挡着,谁都看不清他面具下的真容。
但封翎月永远都不可能忘记那个男人的身影,仅仅只看一眼,他就认出了他。况且刚才这个男人还显了一下身手。
“父亲!”封翎月看见封藏花,仿佛此生的目标已经完成,坚毅不倒的身躯忽然一下子软了下去,倒在了雪中。
封藏花却是看也没看封翎月一眼。目光锁定在卿渊的身上。
“当今天子,卿渊。”封藏花问道。
卿渊点了点头,抱拳道,“身在江湖,我也只是一个江湖人。”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封家几代人都为卿家皇室效力,但最终却都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封藏花道。他始终没有看他的儿子一眼。
卿渊脱下自己的袍子,垫在冰雪之上,并且扶着昏倒过去的封翎月躺了上去。一路穿过风雪之地,卿渊对封翎月都是格外照顾。
此刻,他也不愿意看着封翎月受冰雪冷冻之苦。
卿渊道,“我知道你失踪的时候,是我发现一只都是封翎月在做着你该做的事情的时候。”
“就因为我失踪了,所以就要加派人手杀我。”封藏花冷声道,“卿家皇室,永远都是这般无情,盗取蛛蛊的人落得个死得不明不白的下场,我躲躲藏藏近二十年,终究也是不得好死。好在,一切的痛苦都只结束在我这里。”
卿渊皱着眉头。
封藏花冷眼看着卿渊,说道,“杀了你,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但就此放过你,又似乎心有不甘。”
卿渊道,“那你想要怎么样?”
封藏花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跳跃的火光。
宁静的两山之间,寒风唿啸。
封翎月躺在玄色长袍上打了个冷颤,口鼻中有着难受的抽噎声。
冰雪,冻住了封翎月的伤口。
千墨和司马鸣歌站在冰雪覆盖的山峦之上,看着两山中间跳跃的火光,依稀也能听见从那里传来的对话声。
司马鸣歌拉住了千墨,低声道:“莫要再靠近,否则准被发现。”
“封藏花到底是什么人?”千墨问,他十分好奇那个男人所做过的事情。
司马鸣歌道,“所知不多,他的身份一直十分严密,我怀疑大家所说的疯老头并不是他,因为十八年前他就已经隐居了起来,不踏足世间。总之先看看,他已经出现了,就不怕弄不明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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